可不知何时,初尧仍会自己取下纱布,任由玉佩吸取血液。
实在是……
清漪深深看了初尧一眼:“真蠢。”
究竟是多么固执和愚笨,才会为了旁人,一直伤害自己。
从他的眼神中,便能知道,他是甘之如饴。
其实清漪很想问,那位故人是谁,值得吗。
可见他垂着头,细细摩挲那枚玉佩,又将它戴回腰侧,她就问不出口了。
玉佩下垂着同心结穗子。
正红色的,很漂亮也有很美好的寓意。
清漪从书中读到过,同心结在人界意为两心相连,欲与缔交。
许是与他结过姻缘契的那位。
这夜清漪觉得是不欢而散的。
初尧自己要寻死,凭她如何相救都没有法子。
所以她连夜回了雪岚山。
清漪坐在铜镜前将所有首饰清理出来,一股脑丢到雪岚山的后山里。
手摸上菡萏簪子,抛出去的动作停了一瞬,又咬牙重新戴上。
她不要别人戴过的东西。
可这是初尧亲手为她做的。
主要是好看!好看!
整理完房间的清漪还不够解气,翻出被她存放妥善的灵植在手心全部揉碎。
既然某位初神不需要,那她才不上赶着自讨没趣。
天际初白,清漪“砰”的一下拍碎了床板。
烦,实在是烦!
他找死为什么烦的是她?
这七情六欲好似是恶感,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受影响。
门外恰好响起敲门声,清漪眼下两抹阴影,浑身乏力地去开了门。
入目是从上往下坠的香囊,香囊之后,是徐怀澈笑得灿烂的脸。
“清漪仙子,瞧瞧你昨日在我那落下了什么。”他摇晃着香囊,“怕你不喜欢,我连夜重做了一个。”
新的香囊鼓鼓的,里面塞了许多香料。新绣的花样精妙绝伦,比昨日那个好看上百倍。
这样的香囊挂在腰间,行走间应是会引来蝴蝶。
可奈何此时的清漪头顶飘了一片小乌云:“哦,谢了。”
她接过香囊,没精气神地往里走。
大门敞着,徐怀澈自然地走进,跟她在屁股后面问:“遇到何事了,看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是不是…跟初尧上神有关?”
清漪睨了他一眼。
这人真奇怪,昨天跟他们闹得不愉快的人好像不是他似的。
她摸下巴问道:“你跟初尧上神有仇?”
徐怀澈愣住,摸过桌上的茶壶胡乱倒了杯水喝。
“我此前从未见过初尧上神,怎会与他有仇。”
“哼。”清漪一眼就看穿他在说谎,“若你与他有仇,刚好可以帮我整他,出出气。”
“咳咳——”徐怀澈被茶水呛到,眼睛却突地变亮,“没仇也可以啊!”
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他急正色道:“我对你的交好之意你还不明白吗,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那你……”
清漪示意他凑近。
“帮我把他的玉佩偷来毁掉。”
徐怀澈一顿,迟疑道:“这……”
“滚出去!”清漪夺过他手里的茶杯往门外扔,“我就知道,你们都说什么为了我,可总是瞻前顾后,各种借口!”
她本就情绪不佳,经过一晚上的郁闷,此刻更像是个刺猬,碰一下就竖起满身刺。
桌上所有能扔的能砸的都被她拿来发泄。
直到清漪抓起最后一个茶杯,徐怀澈突然制止住她高扬起的手,茶杯悄然转至他手中。
压迫的气息猛然逼近。
这种感觉跟初见时一模一样。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人一直是个不简单的笑面虎。
清漪仰起头与他对视,半点不肯落下风。
“嗤。”徐怀澈一笑,将茶杯重新塞回她手里,“砸吧。”
清漪皱眉,茶杯狠狠扔在他身上。
徐怀澈一身狼藉,半点不躲,再靠近时眼里侵略之意已隐去。
“玉佩这等贴身之物,我还只是一介人界修士,有何能耐偷得。”他细细说来,“初神是何等强大,但我昨日看他憔悴的好似快死了。清漪,你何必因他生气,他的身子怕是撑不到仙缘大比,不如你另寻能者拜入其下。”
他嘟嘟囔囔说了很多,传到清漪耳朵里只剩“初神强大”、“撑不到仙缘大比”。
徐怀澈还在劝她:“我看祈安仙尊就不错,我们可以一起拜他为师。日后,一起修炼。”
说不清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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