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脸上蹭上胭脂了。”她轻托住他下颌，手划过他薄唇，将蹭上的胭脂晕染开，又把多余的给擦掉。
云溪暮见她动作并不阻止，安静地任由她摆布。
端详一番，对她的杰作很满意。
她随后又照镜子看自己脸上可否有不妥之处，观察片刻没发现问题这才放心。
“你准备带我去哪吃饭？”燕飞觞起身，看向一只手还搂在她腰上的人，开口问道。
“竹斋苑跟百宴居，你想去哪个？”
燕飞觞闻言有些为难，百宴居作为京城客流最大的酒馆，食物味道自然毋庸置疑，不过竹斋苑虽新开张不久，但名声也逐渐显露，她还没去过那里。
片刻后，她答道，“竹斋苑吧。”毕竟她蛮想尝尝那里的味道如何，若不好吃往后再去百宴居便是。
“好。”
因着崇仁坊离竹斋苑不算远，两人也都不想坐府邸的马车，觉得太闷了，故而他们便走着过去了。
云溪暮看着她动作娴熟地戴上面纱，不禁开口，“……你可以不戴的。”
燕飞觞看着手中的面纱，眉头微颦，有些纠结，转念一想，她又不经常出门，或许能认出她的没几个。
她又将面纱放了回去，说道，“算了，就这样吧。”
两人就这样出了觞烟居。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下去，远处的天边烟霞缭绕，落日将行人的影子拉长，昭示着今天已临近尾声。
燕飞觞看着这番淡阔萧疏的景象，心情也变得舒畅不少，怎么说她也已经将近一天没出门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燕飞觞听见走在她身边的人开口，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没有烦心事，也不用看到麻烦的人，就这样走在街上，很难不高兴。”
云溪暮见她神情恬淡，眼底笑意不禁加深，“确实。”
“看见这样的景致，你不觉得很不错吗？”
“我当然也喜欢这样。”他轻声说道。
对于他而言，这种平淡却弥足珍贵的景色并没什么特别的，真正令他欢喜的是与他一同欣赏这景色的人是她。
燕飞觞只以为他说的是远处的景色，并没注意到他说话时目光一直在看着她。
天色渐暗，路上行人的脸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不过两人都着一身白衣，依旧在人群中颇为显眼。
等看清他们脸，人们心中都不由得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人。”
等他们走远，不少人对一旁的同伴说道，“你可看见方才的两人？我都以为是我眼花看见仙人了。”
“我又不瞎！自然也看见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你傻呀，他们明显是一对恋人啊，不过近日有哪家高门成亲吗？也没听见哪家好事将近啊？”
“最近的喜事还是一个月前的元华公主跟孟家的公子，不过方才那两人定不是公主他们。”
……
此刻正是吃晚饭的时辰，故而竹斋苑的生意非常不错。
两人走进去，就看见大堂坐满了人，店小二都快忙不过来了。
坐在柜前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账的掌柜见两人走过来，看清云溪暮的脸，忙停下拨算珠的手，走到两人面前，脸上挂着热切的笑意。
“世子殿下，燕姑娘，二位能来小店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我来带你们去楼上厢房。”
云溪暮却没让掌柜跟着，“不必劳烦掌柜，你找个人领我们过去便是。”
燕飞觞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听见掌柜的话微挑眉，暗道，这掌柜竟认识她？
那掌柜连忙拦住一个店小二，低声嘱咐道，“他们可是贵客，万不可得罪了，都给我机灵点。”
两人跟着那人上了楼上，对下面的议论并不在意。
有人还问那掌柜，“掌柜的，那两人是何方人士啊？我看着不像平平无名的人啊。”
那掌柜是个心细的，毕竟在店里总要跟来这的权贵打交道，没点眼色可干不了这事。
方才他们明显不愿声张，而且京城也没传出什么风声，他要是在这乱揣测，出了事可怎么办。
“哎呦，这位客官，他们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还是不知道的好，您也别为难我一个替人做事的。”
众人见了也没多问，毕竟这京城卧虎藏龙，万一得罪了什么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两人走进厢房，燕飞觞打量着里面的装潢，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倒是别有洞天。
她坐到桌前，向在她一侧的人问道，“你之前来过这？”
“来过一次，与人来这谈些事情。”
燕飞觞对他们说的什么事并不好奇，她担心的是那掌柜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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