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背影瘦弱却伟岸,挡在他的身前。阿梢从未见过她,但她的声音柔和,仿佛在哪里听过。他努力回想,却记不起来。过往的十几年里,他从未与这样温和的女子接触过。
“你是谁?我想看看你的脸。”阿梢在心中祈求,希望对方能听到他的声音。然而,女子并未回头,而是一步一步,径直走向那个黑衣人。
“不要去,很危险,那个人想杀你。”阿梢在心中呐喊,可他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走向黑衣人。
他看到了黑衣人漆黑的眼眸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夹杂着痛苦、悔恨与无尽的思念。
“沐秋——”黑衣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阿梢听到了这个名字,却再也无法抵挡肺腑的剧痛。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你就是沐秋啊!
阿梢从黑暗中苏醒,入目是跳跃的光团。他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熟悉的诊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嘴巴里泛起一阵苦味——啊,又是那个很苦的药。
他试着动了动手,本以为会感受到筋脉尽断的剧痛,但并没有。相反,他感觉到一股拉坠感,还有一点温暖。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身侧,看到一个宽阔的背影趴在他的床边。随着他的手微微抬起,那人影也开始动作,慢慢从熟睡中醒来。
沐冬被手上轻微的动静惊醒,抬头看向阿梢,正对上那双干净的眼睛。
“阿梢,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沐冬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他立刻朝屋外喊了一声:
“弱弱,阿梢醒了!”
阿梢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记忆中,他从未见过沐冬如此紧张的样子。沐冬看起来面色苍白,瘦了很多,似乎也受了重伤。他为什么会受伤?阿梢感觉头有些疼,但随着一股温和的灵力输入身体,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弱弱从门外冲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他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立刻抓起阿梢的手,为他把脉。
之前,他曾为阿梢把过脉。那时,阿梢的脉络繁杂,仅靠一股微弱的生机串联。而如今,那股维持生机的力量不仅重新出现,还变得越发强大,与阿梢的身体融为一体,融进血液、骨髓,让这具身体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
“没有大碍了,只是暂时比较虚弱,慢慢养着便好了。”弱弱摸了摸阿梢的额头,关心地看着他。
神药不愧是神药,生肌造骨,阿梢的外伤以及筋脉的伤全都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的强健,而内部的灵力消耗过大,最近比较虚弱,但只要好好喝药,多吃点东西便能补回来。
沐冬放心下来,卸去全身力气,看着阿梢,温柔地安慰:
“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不要怕。”
阿梢听见了,手指慢慢弯曲,嘴唇蠕动——沐冬,嗓子有些干哑,弱弱见状立刻倒了一杯水来,小心地喂给他喝。
甘甜的水抚慰过嘶哑的喉咙,阿梢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他看了看围在床边的两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好饿!”
沐冬和弱弱对视一眼,终于笑了出来。这是近半个月来,两人第一次露出笑容,如释重负的笑容。
阿梢喝完汤,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段时间,他需要多吃多睡,好好休息,才能尽快恢复。
诊室之外,沐冬和弱弱站在门口,一门之隔,阿梢正安静地睡着。两人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阳光微暖,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温暖。海滨城市的冬天通常比较冷,但或许是龙神降临的缘故,那一场暴雨之后,倾海已经连续放晴一个多月了。虽然温度不高,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却让人感到格外温暖。
“你准备怎么跟他说身世的事?”弱弱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沐冬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转头看向弱弱,沉默片刻后说道:
“等他痊愈之后,再慢慢说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十五年了,那个孩子在外流浪了十五年。这十五年里,沐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外甥。当年姐姐去世后,他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了魔修身上,却从未想过,姐姐的孩子可能还活在这世上。如果当时他能注意到这些,或许就不会让那个孩子在外流落十几年。
这十几年,他是怎样长大的?沐冬对此一无所知。
沐冬心中充满了内疚。一想到阿梢孤苦无依地长大,他就感到一阵心疼。尤其是想到阿梢满身是血倒在封印上的那一幕,更是让他心痛不已。若非他及时得到言罗,阿梢恐怕早已……
这毕竟是姐姐的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沐冬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再让阿梢受到伤害,绝不能再让他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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