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正在实时转播一场单方面的屠戮。通过洪樵胸前的摄像头,面容俊秀的青年额前浅灰的发丝沾上了点点血斑。黑色钢针般的发丝在触到他的一瞬间,本该破开皮肤的杀人利器,软化成了绕指柔。
那些头发明明是从洪樵的身上长出的,却背叛了主人。这一波临阵叛变没人能预料到。洪樵的脸憋的通红,脖子根青筋暴起。他的尖锐长甲却怎么都撕扯不断缠在脖子上的柔顺长发。
那些头发编织交错,结成厚密的类蛛网状,将洪樵封锁在其中动弹不了分毫,恶毒的咒骂不断地从口中吐出,女声凄厉尖锐。
陆鑫橙发出惊叹:“还真是鬼上身了?”他垂眸瞥了眼躺在地上已经气绝的中年人,那是第一个被头发开膛破肚的人,内脏喷了一地,死状异常凄惨。
陆鑫橙在不男不女的邪祟面前蹲下,“既然被邪灵上身,那就不算人了吧,杀了你也不算是杀人。”
洪樵喉咙中艰难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陆鑫橙缓缓靠近,附耳到他嘴边,“你说什么?”
缠住脖颈的长发放松了片刻,就听见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别、杀我……”
“你还有意识?”陆鑫橙目中流露出些许诧异,但如果此刻洪樵还有心思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更多的是促狭。
“………”脸被勒得通红的壮汉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吗?不应该啊……”陆鑫橙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已经快窒息的事实,慢慢悠悠地,“不瞒你说,我能听到灵魂的声音。只要是我接触到的灵魂,不管是愉悦、愤怒,是悲伤、焦灼我都能够感觉出来。”
“我听到了这具身体中的灵魂,”他压低声音,“但是我没有听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哭声,”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这个垃圾身体里只有一个更垃圾的灵魂。”
“他说了什么?”陆鑫橙说话时把收音麦按住了,摄制组里没人回答小朵。
大监映出曾捷不善的面色。他将对讲机调换到另一个频道:“让兔子准备一下。”
“呲啦”短促的电流尖锐嘶鸣声后,
“洪樵和陆鑫橙的收音麦和摄像头同时失去信号了。”大屏幕的两个分屏画面消失,只剩干扰雪花。
“把c1给我放大。”室内布置了隐藏摄像头,但隔着远收不到音。陆鑫橙对洪樵说什么,后者没有瞳孔的双眼蓦地睁大。
“你们要录制的是一场血腥真人秀,我很好奇观众是谁呢,这种真人秀总不可能取悦到普通观众吧。”
陆鑫橙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受众是谁,但只要有人死,应该都能够让观众很开心吧。所以我不会杀你。”
绵密柔韧的长发渐渐松开,洪樵猛力喘息着。
“摄制组肯定都是同谋没跑了,除你之外还有嘉宾参与其中吗?”
洪樵捂着脖子,艰难地摇了摇头。
“那他呢?”陆鑫橙冲着地面上的尸体抬了头下巴。
是最开始把所有人引到二楼的那个当地中年人。
洪樵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陆鑫橙从血泊中的掌根处收回视线,“那他真是太倒霉了。”
陆鑫橙扶起金灿,一边朝门口走去,“我记得他叫马邓莱,之前说起红馆夫人传说时,说她是庇护后代的怨灵,你知道她夫家姓什么吗?”
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的洪樵,眼底凶光未褪,脸上却多了些怔愣,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门在他面前开启后关上,金灿和陆鑫橙消失在门外。
下一秒,染过鲜血的长发如红绸般再度从他的后脑勺蔓延而出。洪樵眼睛蓦的瞪大,在他不可置信的神情中,长发左右分割成两股,直直钻入他因惊恐而张大的嘴中,直接灌入了喉咙深处。
老旧的木质走廊被两道疾行的脚步踏得吱呀作响。
金灿身上没有伤,只是精神上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长发蓬乱,好几缕都粘在了湿漉漉的睫毛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游丝般的气声从胸腔处扩散。
陆鑫橙随手扯下她身上的录制设备,抬脚在地上踩烂了,脸上已经笑意全无:“你就当还在录节目。”
“我、这怎么办?我们得赶紧逃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陆鑫橙抬眼望向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外置的加上隐蔽的,不知道有多少双冰冷的闪着红光的机器眼在暗处盯着他们,“逃不走的,既然已经进来了,你以为他们会那么轻易就放我们走?”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女孩眼底满是怯懦,“是要我们的命吗?”
“大逃杀看过吗?饥饿游戏看过吗”陆鑫橙冷静的极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森然寒意,“咱们这是升级的恶灵版。”
“什么逃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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