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么了?她反问说:“我就想吃不行吗?”
“行啊,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吃这个。”
*
街角的邮筒是再寻常不过的装饰,徐郁青之前从没在意过。
吃完饭回宾馆的路上,邮筒从她眼前飘过,徐郁青自然而然想起了下午和女同学的对话内容。
她低头摸摸自己的手,‘徐郁青’要信纸做什么?
“李执。”她两根手指敲门似的敲敲李执的后腰。
李执不太高兴地“嘶”了声,半晌才说,“你说话就说话啊,别动手动脚的。”
徐郁青:?
“谁动手动脚了,你想什么呢。”
“你注意点,我、我就算了,在外面别老动别人。”李执说话还卡了个壳。
“我动什么别人了?你在说什么东西啊。”真是莫名其妙。
自行车拐弯稍稍减速,车把手稳稳扶正时李执才说:“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
“没话说就把嘴闭上。”
“那不行。”他又按按车铃,“你刚才叫我干嘛?”
徐郁青顿了五秒钟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想说什么,这人可太会打岔了。
她没好气儿地甩甩手:“你觉得一个贫穷的人会特意找信纸给人家写信吗?”
“写信?”李执疑惑地复述了一遍,“那得看穷到什么程度吧,如果都吃不上饭了哪还有钱买信纸,草纸都用不上。”
徐郁青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李执口中的草纸是什么,不得不说,话糙理不糙。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不用花钱呢?”
“不花钱就有纸?”
“嗯。”
“那比花钱的还难找,这信可够金贵的。”
徐郁青闻言睁了睁眼:“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嘛,穷,学习的纸都得用橡皮擦了反复用,却愿意欠人家人情用来写信。”李执把脚支在地面上让徐郁青先下车,“这还不够金贵?”
徐郁青咬着手指踩到地上,思索片刻后说:“那你觉得,这么金贵的信,收信的会是什么人?”
“亲人?情人?都有可能吧。”李执见她站着不动,推着人进门。
宾馆前台很有眼力见,笑着探出头来问,“你们回来了,需要热水吗,刚打好的。”
徐郁青没顾得上回答他,还沉浸在李执刚才的话里。
亲人的话,徐郁青亲妈?
半晌她努着嘴否定了,不能够。如果真像那酒鬼爹说的,她妈是自己跑的,那她断断没有和村里的拖油瓶女儿保持联系的道理。
真有那心起码给孩子寄点钱呢。
至于情人,徐郁青微微蹙眉,难道她有什么纸恋男友?
高考这么紧张,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也不应该啊。
李执拎着两个暖壶走在徐郁青旁边,见她神情多变,出声打断她的思考:“你这一会儿一个样的,想什么呢?”
徐郁青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你跟着我干嘛,没事回房间去吧,我要学习。”
“……”李执很是无语,“大小姐,我给您拎着热水呢。”
嗯?徐郁青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是。“谢谢啊,给我吧。”
“不用我给你拿进去?有点沉。”
一个壶沉什么沉,徐郁青接过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你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去锻炼锻炼身体吧。”
李执:“我身体挺好啊。”
“练练举重什么的。”徐郁青笑了下把门关上。
片刻后李执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是嫌我劲儿小?徐郁青你别太离谱了!”
徐郁青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别瞎说啊,我可没这意思,我只是说你虚而已。”
李执拍了两下门,“来你把门打开,哥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跟你哥掰扯去吧,别烦。”
“行,等你考完了再跟你算账。”李执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没再打扰她。
徐郁青把水杯放在风口上晾凉,着急喝,懒得吹。她从包里翻出来下午的数学题,重整旗鼓又多算了两遍,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下总该对了吧?
等所有题不保证正确率的写完,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徐郁青长舒一口气,得要个双保险才行。
她披上外套拿着答题纸出了门,走廊上漆黑一片半点声音也没有,像福利院的凌晨。
风从关不严的窗子里飞进来。
六月初夏,夜里还是冷的。
李执跟她隔着四个房间,徐郁青走路悄无声息,衬托的敲门声异常突兀。
“李执,睡了没?”门里迟迟没动静,徐郁青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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