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卡缇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伏琮打算给她时间，自己想通，才走没几步，突然被卡缇娅叫住了。
“您觉得，长期这样，会让这些孩子，讨厌我吗？”
伏琮想说不会，可他前世上学时，也碰到过喜欢公开处刑的老师，在大多数学生中的风评，并不算好。
他没有回答，卡缇娅也懂了。
出门的时候，听到卡缇娅喃喃自语，“托比呀托比，难道这就是你选择站在你父亲那边的原因吗？因为我对你期盼太高，对你的教导，太过严厉？”
托比是她儿子的名字。
果然她还是在意的吧。
*
乌拉沼泽靠近镜湖的入口处。
一伙佣兵，衣服上有鸩蛇的标志。
他们押着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嘴里骂骂咧咧。
“你们真相信这小子说的，他母亲能治好咱们团长？”
“团长亲自让人查过了，十七年前，却实有位曾经盛名一时的魔药大师，名叫卡缇娅，他的母亲，那位前伯爵夫人，也叫卡缇娅。”
“可根据倒影塔的公告，那位伯爵夫人不是死了吗？”
“那种话你也信，以前还说倒影塔里没新王这个人呢，现在新王登基，公布先王罪行，谎言不也被戳破了。”
那个被绳索捆着牵着走的少年，就是卡缇娅的儿子，托比，他样貌上大多随了他父亲，只有一头墨绿色的半长头发，像卡缇娅。
他神色恹恹，哪怕鸩蛇的人划破他的手，任鲜血流淌在地图上，指引与他血脉相连之人的方向，他也只是沉默看着。
“镜湖地方不像乌拉沼泽这么大，要花两个月才能穿越，根据地图的指引，最多三天，我们就能到达指引的位置。”
“不过，你说那位伯爵夫人能在镜湖这种前后都不靠近人类世界的地方住着，咱们恐怕，未必有本事让她同意救治我们团长吧。”
“她再厉害又如何，她亲生的儿子，在咱们手上捏着呢，不同意？那就看她舍不舍得叫她儿子在咱们手上受些苦楚了。”
*
又是两天过去。
这几天去旁听课程，卡缇娅对授课方式有所调整，更温和，进度也拉慢了很多。
这样才好嘛，毕竟也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考试，学习不需要那么赶，也不需要给那么大压力。
卡缇娅不是专业的老师，没有学习过系统的教学方法，不求回报的将她的知识分享给大家，能这样，就很好了。
听完课，天色将晚，在图书馆看书的人也陆陆续续出来，没有人回鱼米之地，一群人聚在沃土之地的大广场上，点起篝火，串起烤肉。
这又是维克组织的，烤肉聚会。
只是好好的氛围却被人打扰了。
一群人出现在沃土之地外，看到里面的篝火，大喊道。
“在下奉鸩蛇团长之命，前来向卡缇娅大师求药，诸位谁是卡缇娅大师，还请出来一见。”
“鸩蛇的？”最先有反应是山姆他们这些鸩蛇前佣兵，杜克满脸抗拒，“他们来干什么？”
“你耳朵不好吗？他们不是说了，向卡缇娅大师求药，难道你以为他们来找我们这些小喽啰的吗？”
“就是，只怕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我们失踪呢。”
这些前佣兵啃完手上的烤肉，抹了抹嘴，才聚集过去，堵在入口处。
“哪来的小混混，敢来这里闹事！”
被晾了一会，鸩蛇的人心里本就有火气，被杜克这么一讽刺，更是憋不住，有想发作的，被领头的副团长拦下。
“我们没有闹事的意思，只是想向卡缇娅大师求取一份生骨魔药，鸩蛇的财力，诸位应当了解，给出的报酬，绝对让卡缇娅大师满意。”
“副团长，和他们费什么话。”他身后跟着的一个脸颊长有雀斑的年轻人拉了拉手上的绳索，“我告诉你们，卡缇娅的儿子在我们手上，这药她不做也得做。”
听到托比这个名字，后方的卡缇娅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也只是一瞬，她仍然躲在后面不说话。
伏琮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走上前。
“你说卡缇娅大师的儿子在你们手上，他人在哪儿，空口无凭，不会以为我们会这样相信你们吧？”
雀斑男哼就一声，“你以为我们鸩蛇是什么人，需要骗你们？带上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的人都退开，推着被五花大绑的托比上前。
那个领头的副团长看到雀斑男完全无视他发号施令，脸色很不好看，却只是咬咬牙，冷眼看着，似乎对他有些忌惮。
看到托比上前，伏琮回头看了眼卡缇娅，她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少年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我们确实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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