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静音几秒,陈棋书以为信号不好连着“喂”了好几下才听到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乔小姐住的哪家酒店地址你发我一下。”
“啊?”陈棋书有点纳闷严时雨为什么要问她酒店的地址。
“今天晚上我回市里住,明天早上顺便接她一起过来。”严时雨似乎也预料到了陈棋书的反应,然后补上这么一句,听起来毫无破绽,顺理成章。
在酒店开好房,乔知意拖着行李箱走到房间,一种复杂的情绪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亲耳听到他身边的人说他好事将近了,和她自己推测出来的时间线故事节点全部都重合在了一起,说悲伤不是悲伤说难过也不是难过,她站在窗前目光远远地眺望远处,到底是什么原因心会这么地难受呢。
视线渐渐模糊,城市的夜景变成了眼底的一个个彩色气泡,升起——破碎。
是遗憾。
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在体力耗尽前她去到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拿手机随便点了份外卖。
站在镜子前吹干了头发,然后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扫码登录企业微信,看见工作群里有一条未读消息,点进去,是高总下午发来的一句话。
“私事不要发在工作群里”
…………
在这上面的两条消息,一条是严时雨发的酒店定位,再往上一条是自己误发的那条带有两个亲亲表情的消息。
乔知意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进入公司半年,总是有意无意地受到老同事的排挤,日常中一些小的误会也总是被断章取义地给她扣帽子,她知道背地里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在老板面前打小报告,但是大家似乎并不关心事情的真相,枯燥乏味的工作总需要某些奇特的调味剂来稀释,她是调味剂的一部分,但是这次的误会又同以往不一样,有几双眼睛正在暗地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他们以欣赏别人的窘态取乐,以对方的难堪为笑料,人生是一本灾难纪录片,在这本书里恶不叫恶只能说是常态。
很多次乔知意都在想,如果爸爸没有生病,没有得癌症,自己大三时没有休学,按照既定轨道顺利地大学毕业,以Z大毕业生的身份去找工作,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的处境。
人们总说路是走出来的,龃龉前行走到现在才发现,哪有什么走出来的路,人都是被命运推着前进的,在没有路的地方前进的代价就是满身的荆棘,尖刺扎进血肉里痛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门铃突然响起,乔知意拿起外衣披在身上过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严时雨,他手里拎着外卖的袋子怔怔地看着她:“刚刚在前台遇到外卖小哥我就拿上来了。”
他一脸的轻松,面对乔知意却并不像一个“好事将近”的人,反倒像是俩人刚刚才从高中的教室出来,说着一些稀松平常的话。
他的目光深沉,眼底有浅浅的笑意,乔知意有些慌了神,一时之间读不懂他眼里的内容。
她愣了几秒没有说话,思绪似乎被一团杂乱的线缠住,理不清头绪。
“怎么?不邀请老同学进去坐坐?”严时雨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边把外卖提起来送到她面前:“快趁热吃吧,天冷饭菜冷的快。”
房门彻底打开,严时雨走进来站在玄关处脱下厚重的羽绒服,他里面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勾勒出紧实的腰腹线条,修身的毛料西裤把他的腿修饰的格外修长。
如多年前一样,他站在她面前,话里话外听不出中间隔了好几年的空白。
房间里靠窗的地方有一张曲木小圆桌,左右各一张沙发椅,两人各坐一端,乔之意打开外卖保温袋拿出饭盒,严时雨说起那天在庆功会上的事。
“那天在你们公司的聚会上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哈哈哈哈,看你表情那么稳,还以为世界上有两个那么像的人。”
乔知意小心翼翼地把菜里面的辣椒夹出来,抬头看了下对面的严时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清秀俊朗的脸渐渐有了点成熟的味道。
“那你是怎么确定就是我而不是一个长得很像我的人呢?”乔知意淡淡地问道。
“眼神和感觉”严时雨一字一字顿顿地说。
听到这句,乔知意感觉气氛有点暧昧,低着头没有去看他,耳边又想起陈棋书的那句“我们严总也好事将近了。”
她不紧不慢地吃着饭,细致地把菜里面的辣椒挑出来。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吃辣椒”严时雨说着,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放到她旁边。
“是啊,吃辣椒会过敏,这种情况又不会突然消失”。
刻进基因里的东西是会伴随一辈子的。
“这些年,你还好吗?”严时雨嗓音低沉,和刚才的语气相比多了几分郑重的味道。
乔知意缓缓抬头,把额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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