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对方的目光，路长明垂下眼睫，如往常那样冷着声音道：“没什么，是你的错觉。”
“对味了。不过这几天要降温，穿个外套吧。”往凌嫌弃地看着路长明单薄的短袖。
“行，我记得。”
往凌眼睛微睁，这次路长明居然没呛他，他隐约觉得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索性就将此事抛掷脑后。
在短暂的关心过后，便再次低下头投身题海。
最后一节课是自由活动，班里没什么人，剩下的大家都在奋笔疾书，为最后的分配考试做准备。
路长明依旧站在原地，深深地看着眼前人，一抹化不开的难舍在他眼底蔓延。
雨过天晴的那点微光恰巧落在他身上，些许光影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轻轻的叹息后，路长明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口袋里的纸被揉皱又摊开，最终落在桌上。
正当他垂眸沉思时，坐在前方的余亦舟却猝不及防转过身。
他慌乱隐藏的动作和脸上的阴郁全都落在余亦舟眼中，可余亦舟并未多问，而是将那叠试卷递了过去。
“予夏说这些卷子是明天上课要用的，麻烦你复印一下。”
“嗯。”路长明还是那样沉默寡言，接过试卷后就低下头不再说话。
窗外响起的喧闹声预示着下课将至，在最后的几分钟里，大家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的笔，轻松地聊起天。
走廊上，少年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其中当属徐颂的声音最为出众。
“刚刚还没尽兴，等会放学都别急着走，咱们再打两把！”
话音未落，在一群少年们的簇拥下，徐颂单手转球，肆意地笑着走进教室。
察觉到余亦舟的目光，他点点头全当打招呼了。
余亦舟回以微笑，温柔地叫醒恹恹欲睡的卫景沅，“快下课了，回家再睡。”
一旁的卫景沅咕哝了些什么，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当初送给余亦舟的那个手工挂坠。
他打着哈欠站起身，一边伸懒腰一边思索，“我记得老婆生日好像快到了，这次送点别的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喜好是什么，要不趁等会吃饭打探一下！还有那只咪咪，要不也一起接回来？”
想到这，他整个人瞬间清醒。
而当余亦舟转头，看到的就是卫景沅纠结的表情。
有些好笑地抓住那只托腮的手，余亦舟轻声道：“回家吧。”
手上的温热触感让卫景沅倏然愣在原地，“老婆，主动牵我了！”
“你——”卫景沅指指两人相扣的手，惊讶了许久都说不出话。
而余亦舟则悄悄捏了捏卫景沅的小指，用气音在他耳边道：“不是你说的吗，在外面得装的像一点。”
“哄！”
巨大的烟花在卫景沅脑海中炸开，周遭的一切声音都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慌乱的心跳，如鼓点般敲响。
“你……”他耳尖连带着的脖颈都染上一层绯红，嘴唇轻轻颤抖，正想说些什么时，下课铃如约而至。
雨后的夕阳总是格外好看，碎碎点点的金光将走廊铺满，只是愣了一瞬，余亦舟已经和大家打完招呼，拉着他离开。
同学们如同潮水般退去，很快，教室里就只剩路长明一个还在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打过招呼后，往凌的背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拿起复印室的钥匙，路长明背上书包，来到往凌桌前。
看看手中的信封，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将其撕碎扔进垃圾桶。
随着教室门的上锁，全部声响都归于沉寂。
谁也不知道，在不久后，一切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咕嘟咕嘟——”
氤氲的水汽从热汤中升腾而上，模糊了余亦舟的视线，水泡炸裂的声响唤回他飘散的思绪。
身后是碗筷相碰的脆响，卫景沅欢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吃饭啦！”
摘下的围裙被卫景沅接过，桌上的碗中白花花的饭正在冒着热气。
夹起色泽红艳的糖醋排骨，余亦舟满意地眯起眼睛，“看来我的厨艺还没退步。”
在他对面，卫景沅抿了一口手边的草莓鲜奶露，装作无意地问道：“你比较喜欢什么水果啊，草莓吗？”
余亦舟放下筷子，思索片刻回答道：“嗯，还可以吧，我更喜欢莓果类。”
“好耶，生日蛋糕get！”
卫景沅将这话记在心里，“那你喜欢向日葵吗？”他暗戳戳地接着问。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余亦舟还是认真答道：“喜欢啊，很阳光而且有种很鲜活的生命力。”
“耶，生日礼物get！”
一顿小心思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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