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宁可咬舌自尽!
她发了狠地将眼一闭,舌尖正要抵在坚硬的牙齿上,忽听洞外一声高过一声的犬吠声传来。
希望的火苗在几欲死亡的荒原上瞬间燎起熊熊大火,给香兰绝望的喉头上浇注了求生的勇气。
“救命——”她梗着脖子,拼尽全力向洞外嘶吼,才一声,便被那人迅速从后脖颈一个手刀劈下去,人软软地晕了下去。
“真他娘的该死!”
那人红了眼,听见洞外越来越近的步伐声,卷起香兰的身子,抗在肩上,准备从另一边的洞穴出去。
才走了两步,一条瘦长的猎犬,急速向洞里扑进来,挡住了那人的退路。
转眼醒来,已是深夜。
昏黄的光下站满了影影绰绰的人影,眼尖的一个望向床榻的人,惊喊道:“醒了!姑娘醒了!”
“阁老!我就说姑娘没事吧!你看,我们这乡下的大夫,本领可是大大的!”
一阵仓皇而凌乱的步伐声后,香兰迷蒙的眼里豁然闯进一张男人的脸。
高耸的鼻头,深邃的眸子,光洁的脸像是一颗诱人的桃核,闪着分明的喜悦。
“大人……”
香兰的嗓音嘶哑,不知怎么,再次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半分没有逃跑的害怕,反而滋长出成片成片安稳的心湖。
她的眼泪忽地涌上腮边,滚烫地,热烈地,带着死而复生的微光滑下,滴滴落在枕上。
章珏望着她,眼里浸满了温柔和心疼,长指覆上前去,轻轻地沾走她的眼泪。
“没事了。”
众人见状,纷纷避退了出去。
香兰忽然动情,抬起柔软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擦泪的手,用了些力气,将他的掌心完全地覆盖在自己的面颊上,无声的流泪一转而为委屈、磅礴的恸哭。
她以为自己就此离开世上,再无可能存活了!
是这个男人,将自己从那般吃人的洞穴里救了出来。
章珏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脸颊,回应着她头一回的难得的主动,心里不禁泛起甜蜜的涟漪。
“怪我去的迟了。”他自责地垂下眼睑。
香兰舔了舔干涩的唇,勉强笑着:“不怪你。若没有你,我都活不成了。”
“说什么傻话!”章珏心里实实在在责怪自己,若不是让那些土匪演戏,绝不会使她置于如此险境。
他实在贪恋她难得的好颜色和主动,当下做好了打算,此生绝不能让她知道半点这件事的门道。
过了片刻,香兰的情绪渐趋稳定。章珏便传唤了饭食进来。
香兰靠坐在床榻,浑身的疼痛令她光是举起胳膊都有些困难,却还执意要亲自捧碗。
“哪里就这般脆弱……”不等说完,章珏已将那盛了粥的碗顺手接过,舀了一勺递在她的嘴边。
香兰望着他带笑的眉眼,僵持了片刻,忍不住噗嗤一笑,张着唇轻轻含住了勺子。
“我们……这算什么?”香兰含着米粥,嘴里的话语说地含糊,章珏仍是听了个清楚。
他低首继续向她舀粥,兴味地勾起唇角,挑眉望她:
“现成的便宜夫君,娘子三推四推,倒叫我难堪。”
香兰娇嗔地睨他:“空口白牙的夫君我可不敢认。”说着,又吮吸了一口递来的粥。
章珏听出她口风隐有松动的迹象,心里早乐开了花,神色却仍不动,手里继续去舀粥喂给她。
“待回去便向娘子提亲下聘,只怕娘子还推拒不肯,没的叫我空欢喜一场。”章珏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神却深深地望着香兰。
香兰被他的话和眼神,搅地心湖动荡,脸上羞涩地涌上两片红云。
她没有接话茬,两人之间的气息交缠,屋内陷入一阵磨人的寂静。
章珏知她在心里权衡,便耐着性子默默等着。
半晌,香兰幽幽叹气:“你须知道,我对你——没有多少感情……我明白,你对我也是图几分新鲜罢了——”
“嗯。”章珏喉头微动,快速地肯定了一半的话,“前一句我认,后面的话,我从未如此说过。我对你,情真意切。”
不管他说什么,香兰心底里仍是不相信,他不过是为自己找补罢了。
香兰笑了一声:“不管你如何想,你既千里迢迢追来这里,在那虎狼之人手下救了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愿意撇下一切应承你的好意。左右我一无所有,你还稀罕我这么个破落户。可是,即便要嫁你,我还是有些话要说在前头。你听了,若肯答应,我自然再没有异议。”
章珏放下碗,情不自禁捏着香兰的手,深情地望着她:“你说,我都答应你便是。”
香兰抽回手,嗔怪地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背:“还不知是什么,便忙忙地答应下来。可知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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