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珏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诱哄道:
“过了年,我们成婚好不好?再不成,为夫要被憋坏了!”
自开荤以来,距今已过去快半月的光景。天知晓,他每日受着多大的煎熬!
尤其在看见香兰时,他总要费许多内力去压制体内那股叫嚣的欲望。
香兰却被他这“为夫”之言惊地身子僵硬,随即确定,他绝不会让自己离开京城了!
心里这样想着,香兰面上却不流露拒绝之色,只羞涩地避开他的目光,幽幽道:
“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
章珏轻啄了下她的额头,温声道:“我说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你我成婚后,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来日方长。”
“明知没有感情,还要成婚,你不怕娶回个木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信,你对我一丝真情也无?”
香兰默然。
“话虽这样说,可是成婚实在太快了些。我的身份,你要如何向外面的人解释?”
见她松口,章珏心里一松,顺势躺在锦被上,紧紧揽住怀里的人。
“近日,太子倒台,牵出你爹的案子。这几日,我让大理寺的人加急重审这件案子,想必,等过了年,正月下旬,你爹的案子便能翻了,还你们宁家一个清白。到那时,你便能堂堂正正以宁家女的身份,嫁给我作妻。”
“此事当真?!”香兰万没想到爹的案子还能重审翻案,她又惊又喜地翻起身,冷不防滑落在他的胸膛上,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当真。”章珏渐觉有些压制不住体内的热潮,抱着她的手背青筋骤起。
香兰撇眼,察觉出他的异常,缓声问:“你是为了我,才对我爹的案子如此费心么?”
章珏不语,含情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香兰眼里一热,心里叹了口气:罢了,今日放纵一回,便当是报答他对自己的一片痴心。
她迟疑一瞬,迎上那双炽热的双眸,俄而,倾下身子,覆上他冰凉的唇。
她的主动,令章珏征愣一瞬,随即热情地回应她。
月上中天,庭院披上了凉白的外衣。
月光透过窗棂,洋洋洒洒地挥进一室幽光。
香兰听着耳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浑身上下的痛楚昭示着从白日到晚间的情事之激烈程度。
她轻轻转了下身子,却被那人的长臂猛地捞进了宽厚的怀中。
他呢喃着什么,又睡了过去。
香兰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隐隐担忧起来,若是不告而别,还不知他会不会满天下去找她。
旋即,香兰不自信地心里自嘲:宁香兰,你未免太高看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是堂堂首辅,便是为了一己私欲,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偏要挂在你这颗矮脖子树上?
虽不知他对自己的情意有几分真几分假,香兰却实实在在感激他为了自己去翻案爹的案子。
希望,他明日醒来,能够放下这暂时的执念,彼此相忘于江湖。
直到再次听到他沉睡的呼吸,香兰才转过身,借着皎白的月光,细细打量他的面庞。
她的目光从他的眉眼一寸寸下移,最后落在了那抹弯弯的红唇上。
这般绝色的男子,竟对她许下那样的情海!
香兰微微撇嘴,她是丝毫不敢相信的。
她轻轻起身,摸下床榻,在衣柜里翻出半截迷香,思忖片刻,遥望向床上的睡影,终于下定决心,将那香点燃。
除夕日,晨光初照,首相官邸的拜帖已送来一箩筐,全是明日初一来拜年的帖子。
有了上次的经验,张管事心里再着急,这时也恭恭敬敬地站在院门口听候传唤。
半晌,门扉轻响,张管事抬头朝院里望去,只见自家大人走出来,一只手扶着额头,面色阴沉。
张管事急趋向前,向身后的丫鬟挥手:
“快进去伺候夫人!”
“不必进去了!”章珏冷声打断几人的步伐。
张管事心下一惊:
“大人明示?”
章珏冷嘲道:“人半夜跑了,你一个管事,竟然不知?这些护院都不必站岗了,这般玩忽职守,滚回乡下种地去!”
张管事震惊不已:
“怎么会?谁跑了?夫人?”
他一连发出三问,对上章珏那刀子般的目光,心里骤然一凉:得,今年的板子躲不开了!
“小的这就带人去找!”
章珏喝住他匆忙的背影:
“急什么?先去宫里问问,昭华公主在不在寝宫。”
张管事不明所以,但还是唯唯着答了一声,便亲自差人去宫里打听。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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