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恐惧与不安,在日复一日相对平静的相处中,如同被溪流抚平的棱石,渐渐被磨去了一些尖锐的棱角。苏凝颜(苏月溪)开始慢慢习惯这位沉默寡言、行事作风带着一丝笨拙反差的“清河姐姐”。
清河天君依旧不善言辞,照顾人的方式也依旧透着一股“天君式”的简单粗暴。她会用最精纯的灵气为苏凝颜(苏月溪)调理身体,却会在梳头时,不小心扯痛她的头皮,然后看着苏凝颜(苏月溪)龇牙咧嘴的模样,那双清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无措”的情绪。她会抓来最罕见的灵兽给苏凝颜(苏月溪)当“宠物”,却不明白为何那只威风凛凛、能口吐烈焰的幼年火麒麟会把小小的苏凝颜(苏月溪)吓得躲到她身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张望。
苏凝颜(苏月溪)则像一株在暴风雨后努力汲取阳光的小草,小心翼翼地向这位强大的“守护者”展露着孩童的纯真与依赖。她会把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小狐狸给清河天君看,会在清河天君打坐时,安静地蜷缩在她身边,感受着那股令人安心的清冷气息。
苏月溪的灵魂在苏凝颜的体内,清晰地感知着这份微妙的变化。她知道洛听荷(清河天君)未来的偏执与疯狂,但此刻,面对着这个笨拙地学着照顾人、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迷茫与极淡温柔的清河,她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或许,在成为那个执念深重的“清河天君”之前,她也曾有过不为人知的柔软。
山谷中的岁月静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清河天君会带着苏凝颜(苏月溪)在溪边看游鱼嬉戏,在林间听鸟儿欢唱。偶尔,清河天君会指着天边相依相偎的流云,或者林中并蒂而生的两株奇花,用她那清冷平淡的语调,说一些苏凝颜(苏月溪)似懂非懂的话。
“万物有灵,情之所钟,本乎自然。”一次,她们看到两只毛色华丽的雌性灵鸟亲昵地互相梳理羽毛,清河天君淡淡开口,“形态性别,不过皮囊表象。魂之相吸,方为本真。”
苏凝颜(苏月溪)眨巴着大眼睛,不太明白这些深奥的道理,但她能感觉到,清河姐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些,仿佛透过那些灵鸟,看到了别的什么。
苏月溪的意识却猛地一动。清河天君这是在……潜移默化地告诉她,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情爱,亦是天地间自然而然的事情?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波澜。原来,她们之间那份被诅咒的“往生契”,其源头的情感,并非一开始就完全是清河天君的一厢情愿和强迫,或许,也曾有过这样隐晦而温柔的期许与引导?
日子久了,苏凝颜(苏月溪)对清河天君的依赖日深。她甚至会主动拉着清河天君的袖子,让她陪自己玩一些幼稚的游戏,比如用石子在地上画格子,或者比赛谁能把树叶吹得更远。清河天君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苏凝颜(苏月溪)能感觉到,她周身那股冰冷的气息,似乎也消融了几分。
这段时光,对饱经苦难的苏凝颜(苏月溪)而言,就像是偷来的幸福,短暂却弥足珍贵。她几乎要忘记了外界的追杀,忘记了姐姐的惨死,忘记了自己身上那份沉重的“妖狐传承”。她开始幻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和清河姐姐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该有多好。
然而,命运的齿轮,从不会因为短暂的温情而停止转动。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看似与往常并无不同的黄昏被打破了。
那天,清河天君如往常一般,在谷口检查她布下的禁制。苏凝颜(苏月溪)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用清河天君教她的小法术,凝聚着水珠,试图做出一串晶莹剔透的“项链”。
突然,谷外的瘴气剧烈地翻涌起来,几道强横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冲撞着清河天君设下的禁制,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清河天君脸色骤变,眼中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与警惕。她身形一晃,便挡在了苏凝颜(苏月溪)身前,声音急促却依旧带着一丝镇定:“待在此处,莫动!”
苏凝颜(苏月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中的水珠“啪”地一声散落,她紧张地抓住了清河天君的衣角。
“何方宵小,敢闯吾之清修之地!”清河天君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了翻涌的瘴气。
只听谷外传来几声桀桀怪笑,随即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清河师妹,别来无恙啊!想不到你竟躲在这穷乡僻壤,倒是让我们好找!”
师妹?!
苏凝颜(苏月溪)的心猛地一沉。她能听出,谷外那些人的气息,与之前追杀她们的阐教修士截然不同,反而与那个被清河姐姐杀死的明尘子有些相似——那是属于截教修士特有的阴冷与诡谲!
难道……清河姐姐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让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与依赖瞬间摇摇欲坠。
“滚。”清河天君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但苏凝颜(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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