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那道明晃晃的伤口实在惹眼,但是文瑛什么都没问,只是嘱咐他:“先喝汤。”
吃了早饭就要出门,文瑛忍不住在他旁边唠叨:“医生说你不能喝酒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呀?等闹到疼了就不好对付了。”
说着说着她情绪有点激动:“本来就因为什么劳什子工作就瘦了一大圈,还把胃搞得进医院了,哎哟,什么东西能比身体更重要了?”
她看一眼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玩也要适度,怎么还伤了,再来一次我看我要直接被开除了。”
贺凌风被她直白的话弄得郁闷,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怎么还没个完了。”他擦擦嘴,拍拍这个照顾了他半辈子的人:“谁敢开除你?你就好好在这儿养老吧。”
临出门前又吩咐:“汤给他留一碗,主食换了,问问他爱吃什么,给他多喂点。”
这下真叫人惊讶了,不过没等人发问,贺凌风就走了。
温禾醒来吓了一大跳,他浑身赤裸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衣服不知所终,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不过身体除了宿醉后的头疼没有其他不适。
不幸中的万幸。
他努力回想昨天到底是谁把他带到这里的,可能的两个答案都令人崩溃。
可怜他活到二十五酒吧都没去过,醉死之后被捡尸的社会事件听都没听过。
他如同被抽掉电池的机器人一般待在床上,但是无法抗拒的尿意让他不得不下床。
裹着被子如同某种直立行走的巨型蜗牛一样挪到浴室,找到浴巾裹住身体,上完厕所又顺便洗了个澡,终于使自己变得清爽。
但是他仍然无处可去,因为没有衣服,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只好又缩回床上,一直到有人敲门。
“醒了,请进。”
敲门的明显是个女声,他一边回答一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温禾目测,进来的人年纪差不多跟他妈妈一样大,气质温和面容慈祥,这让他放松不少。
“睡饱了吧,早餐准备好了,我们下去吃饭吧。”文瑛看见床上的人紧张的神色,有意是使他放松。
“请问我的衣服……”温禾肚子确实饿了,听见早饭响了一声,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没衣服穿更让他窘迫。
“衣服让人送去洗了,萍萍那个死丫头……哎哟呸呸呸,大早上的胡言乱语,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她懊恼着说,神色都生动不少,温禾更加放松,听她说:“衣服让人去洗了,你等着,马上就给你送上来。”
说完就转身下楼,温禾松了一口气,说:“谢谢。”
送上来的衣服明显大了两个尺码,不知道是谁的,文瑛解释说:“你的衣服还没干,先穿他的吧,反正他衣服多得穿不完,这还不知道是那个品牌送的呢。”
温禾不懂名牌,但是一看这衣服就价格不菲,他犹犹豫豫接过,问:“请问他是贺先生吗?”
文瑛说:“是他。”
早餐很丰盛,味道也很好,就是实在晚了点,吃完已经过了十一点。他在客厅打量这栋别墅,跟之前去的那个完全不同,应该又是一个新地方,但都一样的富丽堂皇。
等了一会儿,他想找个人问问他的衣服什么时候好,他想尽快回家,但是别墅里忙碌的人来来去去,没人理他,他只好又上了楼,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贺凌风进门之后没看到人,一问,文瑛指指楼上说:“吃完早饭就上楼了,一天没下来,喊他吃午饭他也说不饿。我看他是生气了,手机和衣服都让你扣着,连个充电器都不让给,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捉弄人了?”
贺凌风说:“我上去看看。”
打开卧室门一看,温禾正缩在沙发上睡觉,贺凌风皱了下眉,睡了一天?兴许是睡得并不安稳,听见开门声温禾就醒了,看见来人几乎是蹦了起来:“贺先生,您回来啦!”
他确实是激动的,在陌生的地方呆了一整天还什么都不能干,他有种自己被囚禁的感觉。
但是这栋别墅里的人对他都很礼貌,他问起衣服和手机充电器,也只说要等一等。
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这个地方很偏僻,送洗一件衣服也要到很远的地方去,虽然他那几件破衣服并不值当送去干洗。
看到屋子里的人,贺凌风心里像是有什么齿轮严丝合缝地扣上了。住他的房子,睡他的床,穿他的衣服,当然也得是他的人。
这么一想,心情顿觉舒畅许多,他顶着这道口子现了一天眼,手下的人见了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想问不敢问,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问林韬,他憋半天也只说出个:“您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他却说:“您之前从没这么过。”
贺凌风立马懂了他的话,他还从来没容忍谁对他这么放肆过。
不过感觉确实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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