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刑使吃白饭的吗，这么点小事都查不清楚。他到底是想查盐铁案，还是查刘超这个人呢？
江玉的头一点一点的，看着快要一头栽到地上昏睡过去了。
李牧也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结果江玉提前看到他了，靠在门框上向他招手。
实际她想不注意到李牧也都难。江玉刚和花盈衣换班不久，他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倚在柜子边静静看着自己。她觉得这人有什么毛病，好好的不睡觉只是傻坐着，而且既然不睡觉，干嘛不识趣一点主动提出要他来守呢，明明看到自己困的不行。
江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够傲娇，她并不愿意直接提出要和他换班，却因为对方不提而生气。
李牧也听话地走过去，走到一半又觉得不妥，回头拿了两块垫子。
江玉高兴地接过一块垫在屁股下，却见李牧也仍举着另一块垫子想要给她。
“干嘛呀？你不坐？”她轻声说，怕把里头熟睡的两人吵醒。
李牧也摇摇头，表示让她把垫子垫在后背上。
江玉太瘦了，他总觉得她隔得慌。靠在这这块薄薄的门板上一定很难受。
“你也坐呀。”江玉见他懂事，于是高兴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将垫子铺在地上拿右手拍了拍，示意让他靠在自己旁边坐下。
李牧也端正地坐下了，却还是一言不发。
他觉得今天这阵风好极了，不像上次坐船时吹的阴风，而是慢慢悠悠拂在脸上，把一天的燥气裹挟着卷走了。
江玉同样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李牧也觉得她应当是累了，而自己反正怎么也睡不着，与她做个伴在这里吹风也是好的。
正出神之际，他觉得脸颊忽然被什么东西抚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是江玉的头发被风打散了，斜斜地吹到自己脸上。
他忽然感到一阵慌乱，正侧身之际，江玉却一头栽到他的肩膀上，似乎是睡去了。
好吧，他其实也料到自己要是过来了，十有八九是要被这个昏昏欲睡的人抓去当枕头的。
江玉吐息均匀，他大气不敢出，静静地僵直而坐。他本来是想要坐在她的又的，这样就算有什么危险，他也是在外头的那个。然而他的左肩伤还没好，若是她困了就没有地方靠，于是就坐在里边了。
又一阵凉风吹过来，这次他却有些不满意了，理由是这回的风不中用，吹了好几回，自己的耳朵还是有些烫烫的。
李牧也捏了下耳朵，人清醒了一半，忽然愣住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
这回李牧也真的觉得自己中邪了，自从上回发完烧就这样脑子一直很不清爽。他方才只当这是梦了，想都没想就凑了上去。他为自己的唐突行为感到懊悔。
然而现在懊悔也没有用了，她完全睡死了。
江玉就这么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觉得脖子好酸，龇牙咧嘴地醒了。
她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柔软的温暖肉垫里，于是眯着眼睛蹭了蹭，发出一声惬意的慰叹。
忽然摸到一粒东西。
不对。
她猛然惊醒，发觉自己整个人正趴在李牧也的胸脯上，右手摸在了他的不可名状之处。
江玉一下子弹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人拿热水从头到脚泼了一遍似的，被煮地透红透红。她看了眼那人，似乎还没醒。
她瞬间松了一口气。李牧也的前胸绷带被自己弄得皱巴巴的，还染上了自己一小片口水，看起来真是邋里邋遢的。
江玉有些懊恼，有些生气地想着他为何趁自己睡着自己也睡了，几人就这么昏睡着过了一夜，万一有奇袭该如何是好。
不过还是有些庆幸这人没被自己的荒唐行为吵醒。她正穿着衣服，却忽然瞟到李牧也濡湿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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