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呢吧,那还贴个屁海捕文书。”
“啧,你不懂就别瞎说!我刚从公示栏那边回来,那文书早就被揭下来啦!”
“这下心安咯,我得告诉我家婆娘去……”
江玉只开了个头就退到一边,里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回着话,又不断有看热闹的人加入,不很快就把一条小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人很快就逃了出来,躲在一处无人小巷。
江玉满头大汗地从腰上取出两个布包,肚子一下子瘪了下去。他缓了一会儿,又伸手将胡子揭了下来,疼的龇牙咧嘴。
李牧也换了一件青布衫,头发好生梳了起来。虽有些冷,但瞧着和往常大不相同,乍一看倒像是个文气书生。
他见江玉着还在急忙慌地换着衣服,默默地打量起自己,脑海里突然响起小七的话。
“玉姐姐说她喜欢有书生气的人,像柳梦梅那样的。”
柳梦梅是何人?她先前结交的读书人吗?
“快走吧别发呆了。”江玉拍了下他的手臂,加快脚步往东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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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蹲在收监所西墙外的芦苇丛里,手指在潮湿的泥地上画着:“贡州监狱建在旧漕运码头,三面环水渠,只有东门能走车马。”
李牧也点点头:“这种小监一般戌时三刻换岗,届时守卫会离开半柱香。"
“够用了。”江玉从包袱里掏出两套靛青色衣裳,“医官每日申时来收药渣,我们扮作送药材的。”
两人当夜就在旁边的客栈里借宿了两个晚上,花盈衣陪着江玉到处打点着,几乎快要把积蓄花光了。
“此事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花盈衣拉着江玉的手不断嘱咐。
江玉拍拍她的肩,点头答应。
当啷啷——
铜铃响过三声,角门立马吱呀打开个缝。一个医官探出头来,江玉见状立即捧起晒干的草药:“前日说好的二十斤止血草,特意给您留了上品。”
医官眯着眼捻着草叶嗅了嗅,忽然盯住李牧也:“生面孔?”
“噢,这是我新收的学徒。”江玉掏出钱袋塞过去。
医官甩来两块木牌,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两刻钟,从北廊绕去灶房,做事仔细些。倘若敢动点什么歪心思……”
两人鬼祟地进去。
李牧也贴着墙摸进大牢深处,青砖墙上沁着水珠,江玉跟在他后头,突然被拉住手腕。
不一会儿,拐角处传来阵阵铁链拖地声,四个狱卒拖着个软绵绵的犯人走了出来。
“官爷,我真是被冤枉的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
“老实点!”
那犯人被簇拥着走远了。江玉拉着李牧也的袖子,两人继续鬼鬼祟祟往里摸去。
她扯扯李牧也的袖口,伸出手往旁边传来滴答声的黑暗处轻轻一指,指尖瞬间暴露在光亮处,反射出一小盖暖光:“水牢在那边。刘大耳该不会真的躲到那里去了吧……”
李牧也见状,忙伸手包住她的指头,轻声说:“在甲字三号。”
方才擦肩而过的狱卒腰间别着把铜钥匙,柄上正刻着模糊的“甲三”。
进甲字三号,三月内必死无疑。进水牢,得活够九九八十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刘超机灵,不可能会去水牢呆着。
两人按照计划稳步推进。
药房里热气氤氲,江玉蹑手蹑脚走进去踢翻药柜,褐色的药汁瞬间泼了一地。
“作死啊!”一个狱卒冲过来,李牧也趁机闪进后廊。
戌时的梆子响了。
江玉边道着歉边侧身挡在门口,李牧也早已到了甲三舍。他确认四下无人,摸出一根铁签,用衣服包住门锁后将铁签塞了进去。
只听得闷闷一声,牢门打开。最里间的犯人蜷在草席上,正是被通缉的刘超。
他顶着个乱蓬蓬的脑袋被塞在一件毫不合身的单薄囚服里,脚踝手腕上到处都是青紫。
这牢里就剩他一个人了,恐怕再等一日,就要轮到他了。
刘大耳见门口走进一个乌漆嘛黑的人,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缓缓坐了起来。
……
“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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