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姥姥!”阿宁担心地看着姥姥,握住姥姥的手,辩解道:“姥姥,我不想,我不想。”
“好。”听了阿宁的话,姥姥这才缓了过来,有些安心地闭上了双目。
阿宁陪在姥姥的床边,左手握着右手手腕上的丝绢,陷入了冥想。忽然之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青鸟,它高昂着头,眼里满是骄傲和孤高。
阿宁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想必姥姥定会逼她去奔丧,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了。
次日清晨,果然如阿宁所料,姥姥以死相逼,阿宁不得不依了姥姥,和阿壮哥哥一起以田庄管事的身份前去拜祭。
阿宁腿上的伤还未痊愈,阿壮借了一个板车,让阿宁坐在上面,好减轻些奔波之苦。
刚到定波府城门,阿宁就瞧见城门前排着的长队,守门的卫士呵斥着进城的人,一一查验。
阿壮觉得奇怪,凑到旁边的一个人身边,问道:“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那汉子大声道:“定波府大人离世了,陛下就把寻太子妃的皇命交给了驸马爷,谁知驸马爷整这些幺蛾子,竟要检查每一个进城的人,这不是荒唐吗!”
那汉子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城门里进,与守卫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乖乖地屈服了。
阿宁看到这场景,心中隐隐地不安,忧虑地看着城门。
阿壮见状,看了看阿宁的手腕,担心地说:“阿宁妹妹,一会儿怕是要委屈你露一下手腕了。”
“唉。”阿宁叹了口气,立在原地,目光焦灼地四望着,不肯上前。
“阿宁妹妹……”阿壮又催促起了阿宁,阿宁脑子里乱得毫无头绪,只当没有听见。
正在两人手足无措之时,一个老翁笑吟吟地走到了阿宁的身边。
“请问是韩阿宁吗?”那老翁问道。
阿宁正在着急,不曾留意,阿壮忙回了一句,“正是,请问您是?”
“先别问我是谁,若是韩阿宁,老夫便带你二人进城。”那老翁爽朗地笑笑,眯着眼睛瞧着阿宁。
阿宁只听见“进城”这两字,便一个激灵,慌忙道:“我是韩阿宁,我是韩阿宁。”
那老翁笑眯眯地朝她伸出了掌心,阿宁思索了一下,匆忙从怀里拿出一根红绳,说道:“这根红绳,是用红缨枪上的穗子做成的。”
听了这话,那老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随我走吧!”
阿宁握紧那红绳,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眼睛忽然红了。跟着那老翁,阿宁很顺利地进了城,时隔多年,再一次走在定安大道上。
“定波府不愧是天子脚下,连道路都是如此的宽阔。”阿壮四面望着,眼里满是惊叹。
那老翁笑笑,像是见惯了这般毫无顾忌的夸赞。阿宁走在这路上,每一步都格外地沉重。
“阿宁姑娘,近日,府上都在为老爷的事忙上忙下,竟连一顶轿子都无暇给姑娘叫,难为了姑娘了。”那老翁惭愧地说。
“哪里,我还年轻,走几步不碍事的。再说,这定波府如此风光,坐在轿子里反而辜负了这景色了。”
“姑娘说的是。”那老翁回道。
说话之间,一阵嘈杂的声音忽然传来,整个定安大道上似乎都被这嘈杂声给吓愣着了。
阿宁举目望着,只见一群人骑着马,中间夹着一个华丽的轿辇,轿辇之上绣满了龙凤。阿宁瞧着,脱口而出道:“好华丽的轿子。”
“快低头,那是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老翁叫道。
阿宁慌忙低下头,心跳个不停。马儿从阿宁的面前奔过,不知为何,那马儿忽然不听使唤,掉头跑到阿宁的面前,怎么也不肯走了。
阿宁不知所措地握紧了手,马上的人似乎怒了,用鞭子狠狠地抽了马儿几鞭子,马儿吃痛,向前奔着,旁边的人笑着对那骑马的人说了句,“如风今日也要风流一次不成?”
阿宁险些也要笑了出来,但忽然想起了什么,什么也不顾地抬头望着。马群已经远了,模糊之中,阿宁只看到一个感觉很熟悉的背影,阿宁想要再看清楚些,却只看到滚滚的烟尘。
“阿宁姑娘,别看了,快走吧!”
阿宁猛得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忙随着老翁走了。
滚滚的烟尘里,定承羿慢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回头望着。然而烟尘之中,尽是灰烬。
轿辇上的窗子忽然打开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承羿,累了么?”
定承羿扭头看着轿辇里的这个满身华丽的女子,冷漠又强硬地说:“烟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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