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这是……这是哪?”
她的话被醒转过来的玉鸣阁弟子打断。
转头看去,已然有两个人睁开了眼睛,可是皆是眼神迷离的样子,说出口的话也断断续续,显然是还不太清醒。
沈湘山叹口气,“你们呀,是……”
“是被玉鸣阁暗牢的传送阵传过来的。”长生和长愿异口同声地接过了话头,他们飞过来,分别拉起了两人的衣角,一边拉着他们往楼上走,一边把沈湘山对竹空雁解释过的话大差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诶?”沈湘山有点懵地目送着他们上楼,“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说罢,她转过头来,语气沉了一些,“这个看起来很不妙。”
剩下的一人仍旧双手抱膝地紧紧蜷着,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形容枯槁,只怕是死了两天的人看起来都还比他像活人些。
沈湘山向他走近两步,抬手正准备施法,却只见眼前人的眼睛慢慢张开,眼神比起前面那两人来说清明了不少。
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刚才长生和长愿的话,这人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是立马跪坐好,给沈湘山行了一个礼。
“多谢。”
喑哑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
沈湘山回:“不必。”
气氛忽而莫名阴沉起来。
那人又缓缓开口:“可否请恩人,答应我一件事。”
沈湘山没有说话。
那人自顾自往下道:“请恩人替在下转告楼上两人,只说‘袁某无福,先走一步’。”
说完,他并不等回答,只颤颤巍巍站起来,便要朝大门走。
路过沈湘山时,她才回道:“我不帮你这个忙。”
这人停下了,用已经没有多少生气的眼睛望向沈湘山,“为什么?我自知已魔气入体太深,时日无多了,就这样和他们分别,对他们、对我而言都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几乎是细如蚊蝇。
沈湘山冷声道:“你想用你的死来困住他们吗?”
那人猛然抬头,“什么?!不,我不是……”
话音未落,这人的身形忽然极快地瘪了下去,最后竟化为一缕烟尘,就这样无风自散。
只剩下一件破烂道袍随意地落在地上、落在那人曾经站过的地方。
竹空雁近距离看完了这一切,还没来得及震惊,便听得楼上传来一声惊呼。
抬头,刚上楼的其中一人不知什么时候正探着身子往下看,竹空雁把目光移过去时,正好看见他昏了过去,头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湘山先自己一步动作跑上楼去,竹空雁紧随其后。
“还好,只是简单的受了刺激。”沈湘山把过脉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竹空雁点头,和沈湘山一前一后地把人又抬进了屋子里。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准备把人叫醒解释。
待一切收拾好出了门,竹空雁仍没忘记自己刚才想问什么,但是她现在又有新的问题想问了。
“呼,累死我了,我们也去休息吧!”沈湘山拍拍手。
竹空雁还在思考怎么开口便被沈湘山这句感叹打断,她疑惑道:“我们?”
沈湘山点头,“对呀,原本是有多余的房间的,但是现在他们一人一间,就只能委屈你同我住一起啦。”
竹空雁了然。
她虽出生大户,但自上玉鸣阁修道以来,也不是没有和其他弟子一起睡过大通铺,因而并不讲究这个。
并且就现在而言,她心底反倒是期待与沈湘山同屋的。
因为她还有很多问题,很多现在就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如此想着,人已经跟着沈湘山进了厢房。
灯烛燃起,厢房中还是白天里的模样,只是滚到地上的茶盏又被放回了案上。
沈湘山轻轻挥手,茶案便被撤去,屋子正中浮现出一张白玉床来。
沈湘山“嘶”了一声,竹空雁能感到有一缕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但很快被收了回去,下一刻,那张白玉床就变成了普通的雕花木床。
是的,只有一张空空荡荡的雕花木床,余的被褥枕巾什么东西一概没有。
“嗯……”沈湘山挠了挠鬓发,“你先坐一坐,我……翻一下。”
竹空雁本想说不用,她并不是一个娇贵的人,并且沈湘山若是喜欢白玉床,可以自己睡木床、她睡白玉床,但是看着沈湘山已然跪坐在衣柜边翻翻找找了,她便把这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喜欢反反复复地麻烦别人。
竹空雁给自己施了个净体术,尔后才在床边坐下。
刚巧沈湘山抱着一大团杂七杂八的东西朝她走过来,竹空雁忙又起身,接过东西放到床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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