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遇:医生要回去取药吗?
我:嗯,你呢?回住院部吗?
易遇摇了摇头。
易遇:我在这里等你。
我:那我先去领药了。
我看了易遇一眼,从长椅上起身,朝门诊大楼走去。
来到吴主任办公室时,其他实习医生已经全部到场,我成功地混入了他们当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很快,护士长推着推车从门外进来了,我顺利地从她的手上领到了今天的药片。
等重新回到那片玫瑰花圃时,我远远地看到易遇仍然坐在树下的那条椅子上。
落下的树叶随风飘曳在他的身边,空旷的花园里没有其他人影,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下看起来有些淡淡的落寞。
易遇的眼帘微垂,平静的神色间看不出来有太多的情绪。
我一时有些不忍打破这样的氛围,小心翼翼地走去,不想不小心踩断了地上的一节树枝。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易遇转头看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顷刻间浮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易遇:你回来了。
我:嗯。
我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去。
易遇的视线从我手上的药瓶瞥过,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易遇:今天,你还是陪着我吃药吗?
我缓缓地张了张嘴,却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们就这样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许久无人出声。
听起来不过是病人询问医生的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但是我们都很清楚,这背后的含义。
最后,我缓缓地垂下了眼帘,到底还是开了口。
我:你确定,我是你的医生吗?
我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易遇的呼吸凝固了一瞬,然后才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易遇:只要你愿意的话,可以永远都是。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将手送到了我的面前。
空空荡荡的掌心放在我的面前,像是在等待,也像是在邀请。
我在易遇的注视下迟疑地拿出了药瓶,但是并没有递到他的手里,而是注视着他,缓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易遇。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易遇:……
视线中,我看到他张开的手指微微蜷曲了几分。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
周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易遇忽然间朝我伸出了手。
根本来不及回神,我被这样巨大的力量带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怀抱中。
他就如脱线的木偶般,拥着我直勾勾地往后面仰去。
成片的花瓣溅开,我们就这样相拥着载入了花圃当中。
一片灿烂的阳光下,我看到有成片的雪花伴随着红色的玫瑰花瓣落下。
这是与这座医院一样的颜色,却也是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颜色。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就像是易遇内心情绪的宣泄,呼啸的风中,只留下了我们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直到许久之后,大雪终停,只留下了满地的银白,铺满了整片花圃。
我们相拥着埋藏在一片盛大的雪地当中,周围的红色玫瑰被这片浩瀚的白色衬托得更加浓艳诡丽。
我躺在易遇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体紧绷到了极限,耳边是努力克制的喘息。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捧起我的下颌,终于不再忍耐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可以感受到冰凉的指尖上传来的隐约颤抖,并没有推开他。
最初浅尝辄止的吻,渐渐地带上了强烈的侵略性,肆意的、眷恋的,仿佛在进行一场刻骨铭心的告别。
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我的眼睫也宛若折翅的蝴蝶般无声轻颤。
近在咫尺的,是那双深邃的铅灰色的眼眸,眼角处仿佛渲染上了一抹宛若浓烈玫瑰的猩红。
这是他褪去表面上的淡然与温和后,藏在最深处的真实底色。
这样的吻在我几乎窒息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我的呼吸也不可避免地一片凌乱,在他将我松开后缓缓地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上了他轮廊分明的锁骨。
我:易遇。
我温和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可以感受到易遇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忽然紧绷。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我:我终究是要走的。
吴主任办公室里的档案,结合太平间里的见闻,已经足够让我将一切联系在一起。
在这家医院当中,从来就不存在着什么所谓的实习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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