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围裙,赵应随正在菜板上切菜,银白的锋刃在他手里运用自如,青色的莴苣眨眼间成了厚薄均匀的菱形薄片。
将洗好的食材放在菜板旁,何衷归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让林助回去了。”
赵应随将切好的莴笋放进盘中,开始处理解冻好的海鲜,他低头道:“嗯,林助理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何衷归:“嗯。”
过了片刻,赵应随后知后觉地想,何衷归是在求夸奖吗?
恭敬地将门关好,林助理热泪盈眶地走进漫天的风雪里。自从他不必再监视赵应随在面包店的情况后,小何总就从字面意义上越来越把他当“人”看了。
这是他跟了小何总一年里,第一次能够在天亮之前下班。虽然不知道是谁让小何总终于变得有人情味……
不对!毫无疑问,肯定托了那位的福!
林助回头看向深沉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别墅,柔和的灯光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不管怎样,一切肯定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用过餐后,何母以天色太晚为由让赵应随和何衷归留宿一晚,明早再走也不迟。晨霜染白窗棂又消融,院中梅花疏影横斜,这一留就留到了除夕当天。
几个小时前,赵应随收到了何衷归发来的信息。除夕夜,何家本家有晚宴,他必须出席。赵应随下楼去看,车库里果然已经没有那辆熟悉的越野。
热闹的爆竹声里,赵应随将春联递给扶梯上何铭阳,金粉勾勒的“福”字在红纸上微微发亮,何铭阳长臂舒展,将横联举到门楣正中央,“小随,怎么样?”
“往左边移半寸。”赵应随仰起头,一只手牢牢地扶住木梯,“嗯,可以了。”
“好了?那我下来了!”何铭阳拍拍双手,扶梯下到一半,就干脆利落地跳下来。
弯腰拿起剩下的春联和毛笔,赵应随和何铭阳半只脚还没踏进室内,就被一声亲切的“小阳”留在原地。
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士站在人群最前面,身穿艳红的旗袍,面容和何父有七分相似。她微微笑起来,“新年好啊,小阳。”
何铭阳一脸惊喜地扭过头,目光依次扫过人群,“姑姑、姑父、还有表弟!”
何父何母听见外面的声响,忙不迭地迎到门口,“不是说十一点才到吗?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将手中沉甸甸的礼盒递给何铭阳,何女士笑眯眯道:“难得你们留下来过年,我肯定要来早一点。一别三年,哥哥和嫂子倒是没怎么变。”
“你和妹夫也是风采依旧,”何母掩唇轻笑,目光转到他们身后的男生,掩不住的讶然,“这孩子都和小阳差不多高了!”
男生羞涩地笑笑,弯起的眉眼的模样和何铭阳有几分神似。
“能有小阳一半让我省心就好了。”何女士亲昵地挽着何母的手臂向里走去,还不忘嘱托身后的仆人轻拿轻放。路过赵应随时,犹疑着停下脚步,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位是……”
“这位是小随,小阳的竹马,从前我们邻居家的孩子。”赵应随被何母牵到身旁,轻轻颔首,“何阿姨好。”
“你好,小随,新年快乐。”何女士礼貌地报以微笑,熟悉的怜悯在她瞳仁中稍纵即逝。除夕夜尚不归家,多半是家中不幸,她也无意揭露赵应随的伤疤,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和何母说说笑笑地往走去。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赵应随垂下眼睫,眼睑上投下寒鸦般的暗影,抿直的嘴线带着几分冷冽。
除夕夜,年年佳庆,家家团圆。用过满桌珍馐的年夜饭后,何母喜笑颜开地拉着何女士的手,上二楼欣赏她珍藏的珠宝首饰,何父和何女士的丈夫则心照不宣地躲在书房品茗闲聊。
热闹的客厅转眼间只剩下三个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后,何铭阳和他多年未见的表弟在游戏方面倒是意外的投机。
于是何铭阳兴致勃勃地拿出新发售的游戏,和表弟坐在地毯上握着手柄迎战,顺利过关后,清脆的击掌声裹挟着兴奋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
指尖不小心碰到杯沿冰凉的水珠,赵应随才惊觉热腾腾的茶水已经凉透。他顿了顿,起身去厨房倒水,竹香四溢,是他最喝不惯的君山银针。
窗外寒风呼啸,刮断的树枝紧贴着厨房的玻璃窗移动,发出令人牙痒的刮擦声。身后时不时传来欢笑声,混着楼上传来的细碎赞叹,是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
但这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
将玻璃杯冲洗干净后摆放好,赵应随穿好外套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再按下门把手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悬挂在玄关的白色围巾。
算了。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赵应随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雪,天地间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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