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声呐喊:“抓错人了!不是他们!抓错了!!”
他想闯进去救人,却被官兵一把拦住:“干什么!想劫囚?!”
“你们抓错人了!那是我爹娘!不是那两个刺客!”画云妨焦急道。
那官兵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爹娘?你好好看看,那上头跪着的明明是两个男人!还是说……你是男人生的?”
此话一出,引起一众大笑。
“刚刚那俩其中一个还说自己是女子,现在立马就来个认爹娘的,真是好乐子嘿!”
“这人是个疯子吧,瞧着倒是好看,可惜了。”
……
围观人中有人认出了他:“哎?那不是画缓他家儿子吗?怎么跑这来认爹娘了?”
“要么病傻了,要么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从小看大,可能又想找事了。”
……
画云妨看着他爹娘,只见年叶冲他摇了摇头。
他忽然情绪暴涨:“你们一个两个是瞎了吗!!!我娘是个女子啊!!都他妈瞎了吗!!!”
高坐上的皇帝皱了皱眉,一旁的太监忙道:“没看见人是个疯子啊!快拖走!”
两人架起了画云妨,他疯了一样挣扎:“我没疯!我没疯!!!放开我!爹!娘!娘!!!”
年叶落下泪来,画缓默不做声。
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无罪之人逃出生天,无辜之人横遭祸事。
怎么了?为什么呢?
“时辰到!行刑!”
画云妨脑中惊雷炸响。
“不要!不要!!!!”
周身刮起一阵狂风,架着他的官兵爆成血雾,红的白的溅了他满身。
而与此同时,他自己脸上也裂开一条口子。
画云妨拼命冲了上去,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刀。
嗵嗵两声闷响,血红蜿蜒。
年岁时光匆匆闪过脑海,最后化归寂静。
世间很静,静的不可思议,静的让人害怕。
”娘,为什么我叫画云妨啊?”
“月明多被云妨,月亮旁边有朵闹腾的云陪它!娘希望你闹腾一点,快活一点!”
“嘶,这诗是这意思吗?乱教。”
“哎呀,别这么较真儿啊。”
……
“终于回来啦!今儿是爹做的饭!”
……
“爹娘陪不了你一辈子,希望你下半辈子有人陪,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你喜欢那人,那人也喜欢你,以后莫要一个人便好。”
……
画云妨跪下身去,似是痛极了。
一声哀嚎漏出嗓子,嘶哑绵长。
他双眼通红,但那双瞳孔再度变成了惨白。
又哭又笑,疯疯癫癫。
鲜血渗出掌心,凝结成一把血红的剑。
画云妨提剑杀去,那剑会滴血,血滴若是沾到谁,谁便会化成血雾。
皇帝的士兵朝他冲来,一个又一个人爆炸消散,白衣染上他最爱的颜色,只是不再艳美,只余血腥。
他杀一人,身上没由来伤口便多一处。但他不管不顾,拿着剑一通乱挥。
可画云妨毕竟不是练武的,他以一挡百,纵使力量非人也落余下风。
忽的,心口一凉,画云妨低头看去。
一把剑从后面将他捅了个对穿。
这愣神的功夫,又有几把剑捅了进来。
一时间鲜血直流。
手中红剑化作血落于地面。
画云妨站不稳,跪在地上,艳红顺着剑尖滑下来,淌了一片。
剑穿心而过原来是这种感觉……竟比画本里说的还痛。
众人离远看了一会儿,正当他们以为画云妨死了时,身插数剑的人动了。
画云妨喘着带血沫的气,将身上的剑一个一个拔了下来。
“怪……妖怪!他不是人!”
“快跑啊啊啊啊啊!”
……
除了士兵,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在跑。
画云妨拔掉最后一把剑,轻声道:“都别跑了,都跑不了,都去死吧……”
地上沾满血的剑在他脚下化为齑粉飘散。
红剑再现,他像深渊中最凶残的恶鬼,他双手沾满血腥和人命,他罪大恶极。
满街都是血泥,粘在脚底,像无数亡魂拖着他。
画云妨被血味儿熏得头疼,他杀够了,跪坐在爹娘的尸首前发呆。
他身上的伤口极多,肩膀的皮肉不知所踪,裸露森森白骨。
那双惨白的瞳孔没有变回去,他无知无觉落着泪,一滴又一滴。
“爹,娘……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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