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什么十年?
他愣愣的看着他娘,抬手轻抚她的背。
当爹娘的看着画云妨从一坨肉疙瘩长成如今的模样,见过他的年少时光,知道孩子皮的惊天地泣鬼神。
但从没想过他死气沉沉的样子,也最见不得那副样子,但还是看到了,着一看便看了十年……
年叶的号哭声嘶力竭,刺的画云妨眼睛泛酸。
为什么明明才几瞬,爹娘就老了这么多呢……
怎么就十年了……
他们眼角眉间皱纹多了好多,头发几乎全白,显得格外憔悴。
忆中人未改,生成不识样。
心里被钝刀割着,难耐至极。
他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泪滑落下来。
“娘……”你不要哭。
没有
没什么声响,但年叶依旧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就哭!我烦死你!!死玩意敢指使你娘了……”
画缓笑着一抹泪,向前抱紧他俩:“你别骂他,醒了就好……过会儿咱去把大夫请来再看看。”
叶年依旧紧抱着画云妨,点头嗯了声。
—
那日画云妨晕过去后,画缓二人立刻带人去了医馆,但很可惜,谁都看不出病因。
无法,二人带着画云妨满天下的求医,家底掏光就去干些零活,但十年下来只有一无所获的绝望。
如今人又忽然活过来,他们几乎快疯了。
刚开始画云妨腿脚不便,他们就成天乐此不疲的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像是在教曾经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弄的画云妨浑身难受。
他爹还行,毕竟脾气一直都好。但他娘可是个母老虎,这么温柔耐心的带他当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他二位还有点没安全感,每当夜半三更总要把他晃醒确认他还健在。
对于这种时不时就要起来重睡的现象,画云妨这个起床气极大的人都快被搞没脾气了。
足足半个月,等到画云妨又能上房揭瓦满街乱窜时他爹娘才缓过来。
画云妨看着镜子里给自己束发的亲娘道:“娘,咱什么时候回逸景村啊……”
年叶道:“再等等,等你彻底好了。”
画云妨:“可我已经好啦。”
“我可不放心。”
“……”
玉冠被带在头顶,湛蓝宝石在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下熠熠生辉,显的画云妨瞬间精神起来。
年叶对着镜子欣赏片刻道:“不愧是我儿子,就是好看!”
画云妨看着镜头自己问道:“我真的睡了十年吗?怎么没变化呢?”
年叶笑道:“天生丽质呗,随你娘我!放心吧,别看你都三十了,放出去铁定一群丫头喜欢你!”
画云妨笑笑道:“我还是别成亲了,我这性格,别给人家姑娘气着了。”
年叶歪头看看他:“那你可以找个男人啊。”
画云妨:“?”
他震惊的看着自己亲娘。
年叶笑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断袖之人多的是。爹娘陪不了你一辈子,希望你下半辈子有人陪,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你喜欢那人,那人也喜欢你,以后莫要一个人便好。”
画云妨笑道:“您别瞎操心了,要找也找女子,我对那些庞臭的男人没兴趣。”
年叶笑道:“随你便吧,那是以后的事。”
“嘿嘿。”
年叶给他理了理鬓角碎发道:“哎呀!打扮好了!走!咱一家三口出去逛逛!今儿可是除夕,外头老热闹了!”
除夕击鼓驱疠,谓之“逐除”。
每年除夕,宫廷民间都会举行大型傩舞请神驱鬼保平安。
正是黄昏时分,刚巧能赶上开坛请神。
街上闹哄哄的,人山人海。
画云妨三人挤不动,只能作罢,远远凑个热闹。
击鼓三通,牛角嗡鸣。
人群中心燃起火光。
那火光似是绕了三周,又转了方向。
只见一戴黄金四目面具,身穿玄衣朱裳的人领着身后一众侲子走来,那群侲子足有百来人,皆举火把,威严神秘。
人群尖叫欢笑的让开路。
“傩!傩!傩!………”
领头的那人手持盾与戈高呼着。
画云妨从小在逸景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这还是他过过阵仗最大的除夕,看的新奇又疑惑。
他转头问年叶:“娘,那人是干什么的。”
“什么?!”周围太闹腾,年叶没听清。
“我说!!”画云妨扯着嗓门喊道:“那个戴面具的人是干什么的!!!”
年叶扯着嗓门回应:“不知道啊!问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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