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怕什么,”燕蕴筹坐起身道:“你也知道我是皇帝,即位那会儿都熬过来了,我还在意现在的小打小闹吗?”
孟归认出了她:“哎?姐姐好,真是有缘。”
燕蕴筹:“是啊是啊!”
“不知姐姐找我们有何事?”
“来聊聊那宗文。不过你等一下,”燕蕴筹打断:“你别叫我姐姐,总感觉怪怪的,好像会折寿。”
孟归:“……”
咋发现的呢?装嫩装的不好?
他笑嘻嘻改口道:“不知陛下找我们……”
眼前忽的一花,孟归看见燕蕴筹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男人,那人皮肤偏黑,额角有一道疤痕,生的俊朗威严,像是上阵杀敌的将军。但他身着龙袍,不怒自威,显然是个皇帝。
这是谁?
孟归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左眼忽的一阵剧痛,他捂着眼睛惨叫一声,扶下身子。
有什么滴在了地板上,但他没空去管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又什么都看见了……
不对,他看见的是什么?
孟归倒了下去,好几只手扶住了他。
晏清难得面露焦急,燕蕴筹被吓到了,孟北望快吓死了。
孟北望将人搂进怀,滴在地板的血粘上了墨袍。
孟归左眼流血,但面上没有任何不适,称得上安详。孟北望掀开他的眼皮,只见孟归的瞳孔惨白,和脸上的血对比鲜明。
怎会如此?
孟归的左眼被炼过!
谁干的?
晏清凑上前,见此微微一惊。
“这是识阵?”
识阵是当年仙人所创,专门对付乱象。
可将山河归位,亦可透过它看见混乱的因果起因。
孟归的左眼是被活生生炼成了和识阵有相同效果的物什。不用起阵,遇乱则现。
“这里有乱象?”晏清道。
孟北望没有言语,将血肉炼成法器,这该有多疼啊……
晏清看他紧锁的眉头,温声道:“没事,过会便醒了。”
孟北望摩挲着孟归的眼角,等待他的苏醒。
……
孟归做了个梦,但似乎并不是什么梦。
府宅中血流成河、满目疮痍,唯余墙头玉兰开的纷扬、洁净。
在处暗门内,躲着一个死命捂着嘴的清秀少年。
那少年一身狼狈的逃了出去,却撞上了人,他在野林中同那男人厮打,拼死而绝望。
最后满身尘土的埋首于那人怀中痛哭。
不知何时,大雪落枝头。少年伏案翻阅满桌书纸。
而后少年抽长成青年。
他身着官服立于断头台后宣判面前囚徒。
某天雪夜,意外饮下毒酒离去,留那男人抱着他号哭不止。
男人满目哀愤,几近疯狂。
那夜,大军逼宫,杀尽满堂衣冠,新帝登基。
而新帝日渐消瘦,终病死榻间。
而他死时,手中紧握一把雕花木梳。
……
孟归猛然睁眼,惊坐起身。
“哟!醒了!”燕蕴筹道。
孟归愣愣的看着她,脑中浮现梦里那新帝的面孔。
有什么不对……
哪里不对……
他手抓了抓头发,道:“有纸笔吗?我要画画。”
孟北望将他带到桌案边,翻了张纸给他,又拿笔蘸上墨。
孟归接过笔,龙飞凤舞的摇动着笔杆。
燕蕴筹看他这鬼上笔的手法万分好奇,凑过去想瞧瞧他能画出个什么阿猫阿狗,但当看见纸上的人当即噫了声。
“季晓?”
孟归停笔看向她:“你认识?”
“当然,从小玩大的,现在可是镇国大将军。”
孟归闻言抬头望向晏清。
“门主,借一步?”
晏清点头。
二人走进一旁的房间,掩上门。
“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这画中人才是当今天下之主。不知为何会如此,我担心同乱象有关。”
晏清:“你其实不用躲苑塘,她不会霸着皇位的。”
有些乱象生在皇宫,还同皇帝有牵连。
皇位来之不易,没人愿意拱手让人。每当这时,朝廷同生门必会爆发一阵腥风血雨,哪怕这皇位本就不是他的,本就是同他无关的。
孟归惊道:“当真?”
这样的人世上可没多少。
晏清点点头:“她一开始便不想当皇帝,是被季镜云,也就是季晓和舍悬烟推上皇位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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