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妒火中烧,她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阿姐从前吃穿用度最是节俭,眼下却是招摇了许多,嫁入蘅王府果真是今日不同往昔了。”
阮梨扶了下流苏簪,嫣然一笑,望着她们没说话。
成亲第二日,她便在蘅王府听说了一些事。
因阮苏苏闹得太过于不知分寸,阮父将她关在祠堂,隔日又放了出来。
到底是心疼这个庶出的女儿,立马替她张罗起亲事来。
其中不乏有勋贵出身的公子,仕途无限的读书人,亦或是权势不小的朝臣后代。
却无一入得了阮苏苏的眼。她放言,宁愿孤身到老,也只嫁皇室的后裔为妾。
险些将阮父气病。
见阮梨不言,霜霜也十分会来事,仗着势底气十足:“今日确实不同往昔,我家姑娘如今是蘅王妃了,见了需得行礼才是。陈姨娘,二姑娘,莫不是忘记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阮梨往后仰了下身,生怕被唾沫星子溅到。她脑子忽然不着边际的想,自己这个二妹妹和傅永还真是登对,性子一点就燃。
幸亏是个庶出,这要是显贵出身,不知道要用手中权力祸害多少人。
“二妹妹怎么如此性急,不知我的丫鬟,是哪里说错了?”
阮苏苏脸色青白交加,难掩不快,那话在嘴边滚了又滚,活像是有人在逼迫她:“阿姐如今的架子是越发大了。”
“别瞎说,好端端的言语挤兑你大姐姐做什么。”陈氏不再沉默,仍是那副在下人面前笑意盈盈的伪善样子,“你妹妹这张嘴向来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别同她计较。”
“自家人,不计较。”阮梨面色好平静,身后是雨幕,衬得她身似有神光勾勒,清清浅浅的眉间蓦地拧皱在一起,嗤笑了声,“只是父亲重颜面,姨娘教不好规矩,二妹妹在家便罢了,出去失了礼数可怎么是好?”
陈氏原当她是落水,撞了脑袋才性情大变。如今再细思,眼前分明就是变了个人,身上丝毫没有从前习性的痕迹,着实奇怪。
“是姨娘的疏忽。”她笑容可掬,“今日想着你回门,一时高兴就忘了,见过蘅王妃。”
“姨娘,凭什……”
余下的话消弭在动作拉扯间,陈氏一拽,阮苏苏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欠身行了个礼。
陈氏起身后,明知故问:“怎么不见蘅王?今日该你二人回门才对。”
“他没来。”阮梨道。
“可是有事耽搁了?你爹心里十分欢喜这个姑爷,早早让人备好了酒菜。嘴里还总念叨着阮府能与皇家结亲,是祖上积了德……”陈氏顿了顿,迟疑问道,“莫不是殿下不愿同你归府?可是有给你受什么委屈?告诉姨娘,姨娘为你做主。我们阮府门第虽不及皇室,到底还是个望族。”
阮苏苏眼睛一亮,神色本恹着,忽然就来劲了似的。
阮梨将之尽收眼底,始终装作不在意。
她也想问傅兰蘅究竟来还是不来。
只可惜成婚后连个人影儿也瞧不见,居然还在回门之日丢她一人前来,这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极为不尊重对方的行为。
成婚之夜话倒是说得好听,到头来还不是冠冕堂皇唬人的。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姨娘别急啊。”阮梨在府门前站累了,又想起傅兰蘅那个糟心人,便懒得再客气,语出来的话也不是那么好听,“等哪日陈姨娘当了这阮府的主母,再来替我做主也不迟,传出去自然也好听些,你们说是不是?”
陈氏脸上神色险些没挂住。
阮梨语罢不再理,径自走进了府中。
恰好是正午用膳之时,膳厅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阮父在前院清点了下回门礼,还不少,回来时甚是春风满面的踏进了门。
见膳桌上坐齐了人,独独不见傅兰蘅的身影。
阮父脸上笑意淡了淡,又回头张望起来。
伺候的女婢恰好分好了黄笋鲫鱼汤羹。
阮梨执起勺,拨弄浮着点油的汤面,漫不经心道:“父亲不必等了,殿下没有随女儿一同回门。”
“这是为何?你将日子同蘅王说清楚了吗?还是这蘅王心底大抵是瞧不上我们阮府,才不愿踏足此地。女儿,你莫不是没有好好服侍殿下……”
“父亲。”阮梨厉声制止,面色不虞,“阮氏一族营商数代,如今虽不及从前,但又何须仰仗他人鼻息而活。殿下事务缠身,即便他不来,女儿也是备了厚礼回门的。”
回门厚礼,拨的都是蘅王府府库账上贵物。
傅兰蘅在成婚后的次日,临出门前阔气言道:“你是本王明媒正娶进来的王妃,日后在府上大可自在行事,本王也不喜拘束着你,大可都依你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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