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皇子假戏真做

弦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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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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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都不曾懈怠。

    要是出府门,也随处可见花繁枝茂,草木香散在和风里,绿意绵绵仿若没有绝期。

    阮梨不常出门走动了。

    她常窝在小院里纳凉,头顶是纵横交错的粗木枝干,编织如网,遮去了大半的天日。

    而身下躺凉竹椅,手旁还总置放着在井水冰好了时新瓜果。

    闲时膝上摊着本古书翻看,乏时丝绢掩面,一枕入梦,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

    只要傅兰蘅不派人来寻自己去背地形图。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惬意极了。

    “二姑娘闹脾气不肯进食,哭着喊着非要老爷也替她寻门皇亲。”

    阮梨闭起眼,听着婆娑沙沙叶声。

    “父亲看重颜面,不会纵容她继续闹下去。”

    霜霜忿忿不平:“可她总咒骂大姑娘,奴婢真是听不下去了。”

    “她在自各院里骂,我也管不着,就随她去吧。”

    霜霜努了努嘴,转而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差点忘记,小厮传来口信,要姑娘午后去船楼一趟。”

    阮梨脸上的舒意消散,她猛然睁开眼,坐起了身子问:“三殿下传来的口信?”

    “正是。”

    “怎么又唤我,不去不去。”

    霜霜默声,只看着她不语。

    阮梨心底也知,无非逞两句口舌之快罢了,怎可能真的不去。也总算知晓为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古往今来都适用了。

    除非她真的想特意去找死,才能不管不顾。不然还得在权势的被迫下,周旋周旋。

    认命般叹了口气,阮梨依依不舍与竹椅分离,又要奔进日头里去,幸亏只是短暂的,总比不过背那地形图来的煎熬。

    傅兰蘅要她记得连丛林朝向,都不得有一丝偏颇。

    怎不算是变相的折磨呢?

    一个时辰后,阮梨出了府门。

    归府的阮家家主在十多年后的今日,忽然真心关切起这个亲生嫡女来。每每还要安顿下人备好马车,似有诸多不放心的嘱咐:“蘅王原与阮家结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定要心存感激,也要多照顾自己一些。”

    府门前人来人往,阮梨无心同他演这场父女情深的戏码。

    但她念及原主,也不知原主若还活着,是否会想要这迟来的虚假情意。

    于是思来想去后,并没有拒绝:“知道了父亲。”

    “阿梨,也别忘了替爹向蘅王问安。”

    帘子落下,总算隔绝那一道道探究的目光。

    阮梨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思绪翻涌间想起些前段时日的事情。

    自赐婚一事传出后,傅兰蘅便没有了顾虑,寻她时皆大张旗鼓。

    有了婚约在身,即便二人常出没同行,也无人会怀疑揣测什么。

    至多,暗地里将捕风捉影的传闻编排扩大。

    虽面上与她和善,背地里却嫉妒她能受傅兰蘅的青睐,一朝攀上皇室,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我瞧着芳悦姐姐样貌比她好不知多少,不然她家世平平也配?三殿下兴许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阮梨在门外亲耳听过,这样的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之言。

    郁闷,但没有底气理论,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谈起她和傅兰蘅的事。

    那是一件都说不得的。

    索性郁闷了两日便自我纾解开了,毕竟阮梨对当朝的民风已深有体会,讲理的,不讲理的,好招惹的,不好招惹的,架吵得都快翻天去了,转眼也能相交在一起。

    常常让人摸不清头脑。

    就像北陵山的百家宴之事,在城中也不曾掀起什么波澜来。那不慎死去之人的尸体被抬下山,众人也依旧无动于衷。

    据说后来往他家里塞去了许多银子,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本王就在你眼前,你也敢走神。”傅兰蘅眉目间堆砌出冷意,声嗓也低沉,倒没有带多少责怪之意:“想哪儿去了。”

    船楼临海的厢房内,窗棂大开,拍进屋子的海风裹夹着微微腥咸的湿闷气儿。

    不过烈阳折到窗边就停了,所以不热,采光通风也算甚佳,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阮梨见他在宣纸上写字,连忙扼袖替他研磨:“没想什么。”

    “看不下去?”他一眼洞悉,人在不想做一件事时,宁愿去忙活其他的,也都不愿意做手里的。

    “嗯。”夏日午后人难免困乏,阮梨眸底都是强忍哈欠憋出来的泪光,她诚实的点了点头,又瞥了眼桌上的地形图,“这东西背下来,究竟有什么用?”

    “当初不是不愿多探听,如今想知道了?”

    “半月后我与殿下就要结为夫妻。”

    傅兰蘅抬眼,望见她皙白纤颈抻得筋直,嗓音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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