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乃当朝太子太傅,位高权重,日后可帮衬着阮伯父的仕途。”
“我对阮姑娘一见倾心,归府后茶饭不思,许是害了相思病,见姑娘一面便都好了。”
阮梨在正厅屏风后听着,脑袋嗡嗡作响,才喝进的茶水险些又喷口而出。
又听见陈氏笑声刺耳地应着,前后殷勤,但那些人看不上她姨娘的身份,并未给她什么好脸色。
阮梨消受不起,想躲出去避避风头,便问霜霜:“近来京中可有什么新的宴请?”
霜霜疑惑:“姑娘什么意思?”
“昨日在酒肆,我似乎听人说北陵山要办什么……什么来着?”那时候阮梨脚步太快,没听全后面的话。
“啊,我想起来每年五月下旬,皇子们都会在北陵山设百家宴,好像明儿就是启宴日。姑娘说的可是这个?”
阮梨一听还真有,顿时从屏风后的小门就溜回了屋中,开始收拾些随行之物。
“那北陵山在郊外,离京有点远,姑娘要去还得小住。”霜霜一边帮忙一边道。
阮梨动作稍停:“小住?”
“是,北陵山有个庄子,每次百家宴,各府前去的公子小姐都会在那小住。”
阮梨被上门提亲的人堵在府中好几日,也幸亏阮父这段时间都不在,嫡女婚嫁之事陈氏暂且还做不了主。
她如今只想避上一避,连百家宴是什么都没了解清楚,带着霜霜即刻就前往了北陵山。
北陵山是矮山,地势低平,庄子就坐落在半山腰,浓密林木掩映,走近了才得以窥见一角。
常在庄子里伺候的下人看见她俩,先是作礼迎人,脸上诧异未褪,末了还是说了句:“想不到阮家大姑娘竟然来了。”
参宴要捎去口信,亦或是送去参帖。
阮梨提前让府中小厮去跑腿了,只是庄子里的人没想到口信才到,后脚人也跟着到了。
“明日启宴,庄子来得人不多,外头可能会有野物,入夜后还请阮姑娘莫要跑出去。”
“请放心。”
阮梨被安置在东面二楼的厢房。
她本想图个清静,可不出半个时辰,就在这儿遇见了不是很想遇见的人。
阮梨想过来此处会碰见傅兰蘅,毕竟是皇子们的设宴,只是没料到会在今日、在此处,没有一丝丝防备地撞了个正着。
那时阮梨才用完晚膳,正走着,拐角处忽然探出一盏明灯。
明灯晃眼,她眼眶一酸,脚下跟着不稳,无端朝前踉跄了两步。
有人接了下她。
只是握住她的手腕,指腹紧贴,微微向上提了下,又将人推离开来。
“你怎么总是走不稳,孩提时没有好好学步吗?”
阮梨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
傅兰蘅声线总带着些许冷意,让人一听便知是谁。
那贴在肌肤上的指尖也透着寒凉,像是隔着皮肉都能渗浸骨头里去。
“多谢三殿下。”阮梨站稳身子后回想起方才那句话,后槽牙都不由紧了紧。
什么叫没好好学步?
这淬了毒的嘴还真是动不动就往人心窝子里戳。
明灯挪到一旁,阮梨看清他的双眸,映衬着微弱火光,似乎也驱散不尽眸底的寒意。
不过只是半瞬,就恢复如往常,最后淡淡看了她一眼:“客气什么。”
阮梨触及到他伪装下的清冷真容,一时没回过神来,见他举着灯,下意识地伸手想接过来,同时不过脑子地问了句:“三殿下怎么在这里?”
“这是本王的庄子,该是本王问你才是。”
傅兰蘅见阮梨面无粉黛,穿着也淡雅寻常,左手腕上还有个紫玉镯子,除此以外再无旁的。
这时夜风乍起,明灯忽暗,他挪了下手,说:“不必拿着,你身边那个丫鬟哪里去了?”
阮梨闻言悻悻然收回手:“她住在给下人准备的屋子里,我见夜里也无事,就打发她歇下了。我是来参加百家宴的,庄子可小住,便先过来了。”
傅兰蘅沉默了下:“前些年没见过你来。”
“前些年我不爱出门。”阮梨道。
傅兰蘅问她:“你知道百家宴是什么?”
阮梨抬起头,怔愣了下:“是什么?”
“……”
“你不知是什么,就跑来了?”
不知是不是阮梨出现幻听,难得从这毒舌之人的话中听出些温软之意,正欲开口,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她看清了来人是曲江。
大概是有要事相商,曲江只朝这边递了个眼神,没说其他。
阮梨顿时识趣,行礼要离去。
“山中食人的野兽不少,庄子里便没点多少盏灯,你提上这个回去,不许乱跑。”
喜欢和三皇子假戏真做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和三皇子假戏真做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