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的平静被打破,两大世族对垒,青桃眼睁睁的看着燕翎转身进了琅琊王氏的府邸,头也没回。
而青桃与谢氏府兵则因追击琅琊王氏的人被团团围住,看押在了王氏的私牢中。
王柯听闻府兵禀报赶了过来,见到的便是一道面容隐匿在幕篱之下、婀娜娉婷的身影。
女郎仪态绰约,与竹林回廊为背景,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玄女。
“敢问女郎是何人,怎会有我琅琊王氏的令牌。”王柯语气谨慎了几分。
“表哥,是我。”
风起雪舞,燕翎掀开幕篱一角,露出熟悉的面容,雪艳的脸颊因着跑而浮起阵阵薄红,她气息未平,眸中像盛了一汪江南春水,涟漪点点,惊为天人。
王柯瞬间愣在了原地:“殿下,你……回来了。”
他看着燕翎女装的模样,久久不能说出话,想问的有很多,却不知从何开口。
“事出从急,我被谢崇青扣押,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劳烦表哥为我遮掩。”
王柯有些恍惚:“……好。”
“舅舅呢?”
“已经入宫,殿下要现在进宫吗?”
“不急,符离呢?”她急忙问。
王柯探寻的看着她:“符离自从殿下不见后也还未回来。”
燕翎停下了脚步:“还未?”
她叫符离去栖霞山探查,也不知是被什么绊住了脚。
“罢了,还劳烦表哥派人去寻他一趟。”
王柯点了点头。
燕翎步履匆匆的回到了她住的栖雨楼:“我先换衣服,我回来一事劳烦表哥去打点。”
她全程都没有解释她这副模样的原因。
很快,王柯便把今日的事编成了一则不起眼的事。
闯进府的女郎是家主的远亲,因进京投奔王氏无意惹怒谢氏人,被带走看押。
而与此同时,王柯又安排了一辆马车,堂而皇之从正门入内,并散出了十二殿下已被寻到的消息。
燕翎进了屋,换下了衣裙坐在铜镜前。
因着奔跑,她原本就酸痛的腰身越发不适,但是时间不等人,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她拢了青丝,束于发顶,以白玉簪固定,而后束了胸换上了丧服,她拿一白绸系于额间,静静瞧了自己半响,随后便打开了屋门。
王柯已经在外等候,见着她郑重作揖:“十二殿下。”
燕翎疾步往外走,素白的大袖衫宛如振翅的白鹤,清冷出尘。
“入宫。”
大门外王柯早就备好了马,燕翎干脆利索地翻了上去,结果动作太大,牵扯到了隐秘之地的痛处,她忍不住捂着小腹弯了弯腰。
“殿下,没事吧?”王柯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担忧询问。
“无事。”燕翎勉强笑道,心里头又骂了谢崇青几句。
她一甩缰绳,在忠宁街上疾驰。
王柯紧随其后,迎着风大喊:“希望能来得及。”
马是烈马,燕翎已经紧张到忘记了身躯上的疼痛。
耳边是呼啸风声,似父皇轻拍她的脸颊。
不多时,二人骑马来到皇城外,她翻身下马,衣袂飘飞,灵秀的容貌满是坚色。
巡防的虎贲军看清了来人,大吃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
“愣着做甚,开门。”她气势迫人,平静站在那儿。
官兵看清了来人,却不能放他进去,桓朔咬了咬牙:“先帝尸骨未寒,拿下逆贼燕翎。”
官兵们默不作声的包围了燕翎,尖锐的长枪对准了她。
随后而至的王柯勒住了缰绳,马蹄高悬空中,王柯探身高举玉符:“王氏子弟何在。”
虎贲军中立时隔出了许多官兵跪地,应声震耳欲聋。
“家主有令,助十二殿下入宫。”
“是。”
荡气回肠的声音缭绕在宣阳门外,陡然间,围在了燕翎身前的不少枪头对准了桓朔,两对人马对峙,一时间僵持不下。
桓朔猝不及防,咬牙道:“为着一个逆贼,琅琊王氏又要谋逆吗?”
王柯冷笑:“逆贼?谁是逆贼指不定呢,十二殿下有先帝亲笔所书的立储密旨,里面那位有什么?”
燕翎神态自若的把卷轴掏了出来:“奉先帝旨意,柩前公布密旨。”
官兵们瞧见那绫锦卷轴一阵懵然,桓朔脸色阴沉:“十二殿下怕是来晚了。”
趁着他们还在出神,王柯打了个手势,突击了个猝不及防,把他们的防守冲开了一个口子。
燕翎没有再犹豫,翻身骑着马踏入御道。
朱墙碧瓦,幽怨而悲凉,里面还有重重宫门,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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