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负手欣赏着龙座,怔怔仰望,这九五至尊之地终究才是他的归处,谢崇青平静作揖:“恭贺殿下心想事成。”
皇家无父子这句话说的真是没错,哪怕他手段不干净,但谢崇青也知晓,惠王有此底气也是大司马在背后助推。
大司马临走前把他交给自己,但他背着自己不该干的事一件也没少干。
“大司马何时归朝?”
“我舅舅说,洛阳的事需要善后,父皇出殡他无法赶回,哀痛不能自已,不过他会回来参加朕的登基典礼。”
谢崇青听到他的自称皱了皱眉强调:“殿下现在最该做的是给先帝连守七日丧。”
惠王不满他总是高高在上说教他的模样,更不喜的是他的称呼。
“朕这两日日日都去。”
“不是只白日去,是日夜皆要在,要沉痛悼念,日夜哭泣,叫举国百姓瞧见殿下的孝心,瞧见未来听命的君主如何孝顺、仁善。”
惠王一听心有些虚:“朕知道了。”
“八皇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惠王漫不经心随意道:“燕翎和父皇都死了,哪日叫他也下去陪着罢,或者充至掖庭为奴,亦或者去马场当马奴。”
他兴奋不已,越说越觉得可行。
谢崇青:“……”
他听着惠王的胡言乱语,罕见的语塞,生出一种对牛弹琴之意。
惠王暴虐,平日在府上就喜欢动辄打骂杀人,行事放浪,传闻他与先帝后妃有过不明拉扯。
但世族门阀不需要什么英主,只需要听话的傀儡,所以惠王品行如何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只知道他蠢笨好掌控便是。
他没再开口跟惠王对着干,委婉道:“先皇陵墓缺一守陵人,叫八皇子以孝顺的名义去守陵也可。”
“容朕再想想。”
谢崇青出了宫殿,元彻附耳上前,说琅琊王氏在私下的寻找十二殿下的踪迹。
“不必管。”
他回了府,月洞门前范玉凝静静的站在那儿,宛如一副江南水墨画。
见他回来,范玉凝娴熟上前跟在身侧:“家主,阿父传来消息,这十日以来,田庄吸收北来侨民几百余人,这是阿父造册的户籍。”
谢崇青拿过户籍翻看了看:“嗯,这些侨民你父亲安排就行,民离本域,不乏有才能者,你叫他划分等级,筛选出来。”
范玉凝:“是。”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至惊风堂,范玉凝视线随意一瞥,瞧见了院中一道翩然身影,青桃伴在身侧,正低声说着话。
范玉凝心中登时惊骇,想探头去瞧,谢崇青挡在了她面前:“若无事便下去罢。”
范玉凝触及他的神色,平静淡漠的视线仿佛能看透她心中所想,身后枝丫的碎雪不及他眸中的冷凝。
“是……”她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退了下去。
元彻在屋内等候,谢崇青进了屋后接过了鹤氅:“家主,栖霞山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有一胡奴也在探查白虎失控的缘由。”
谢崇青闻言眸中皆是轻蔑之色:“她倒是信任那个胡奴。”
元彻询问:“要不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谢崇青摩挲指腹:“我亲自动手。”
元彻愣了愣,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见家主这般动怒过了。
“是。”
……
栖霞山
栖霞行宫内猎场的猎物种类繁多,而白虎因品种罕见只有一只,符离拿着燕翎给她的王氏令牌与行宫管事太监以琅琊王氏的名义交涉。
“白虎踪迹难寻,好不容易提前驱赶至猎场,平日喂养也只是远远投递,很少见其真容。”负责喂养的内侍道。
“那这秋猎前可有生人过来?有没有去过西边林内?”
内侍想了想:“好像是有。”
“谁?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符离眯了眯眼睛问。
“秋猎前羽林卫和虎贲军已经来探查过猎场,以确保安全,他们深入山林,奴也不清楚有没有接触白虎。”
内侍眸光闪烁:“不过那白虎尸骨尚在,你要不要去看看。”
符离毫不犹豫:“带我去。”
内侍带他前去原先西边丛林白虎出没之地,符离同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里面。
“还有多远。”他顺口一问。
“就在前面。”带路的内侍说,二人越走越崎岖,两边的路也逐渐变成了山沟,稍不注意滚落便尸骨无存。
“到了。”走了不知多久后内侍终于说道。
符离越过了他瞧去,却见前面空五一物,他凝神一思,暗觉不对,刚要回头身后却一道劲风袭来,他凭着直觉避开。
回身却见谢崇青坐在马背上慢悠悠踏出,居高临下,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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