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宛子榆心下有了判断,此毒暴露不久后便会消散于空气中。
当时战场上首当其冲的是项临,若项临的战甲都所剩无几了的话,就更不用说其他人的了。
对方就是冲着项临来的。
倘若没有项临援兵越城,闽国人早就拿下了越城了。
所以,闽国人此番来袭就是为了让项临毙命。
南风着急:“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衣袖底下。”项临这时咳嗽出声,“粉末撒过来时,我抬手挡了一下,那里沾染的白色粉末理应是最多的。”
宛子榆闻言立马翻过衣袖,果真见那上面还留有一小块粉末还未消散。
她食指抹过那块白色粉末,于指间缓缓捻动,细细端详,最后断言:“此毒名为百虫蚀,是南方罕见的邪毒之一,以蜈蚣和五步蛇的毒液研制成粉,又混入了蟾蜍等多种毒虫,制作过程过于复杂,故很少得见。”
南风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如此多的毒虫毒物……完了,那我岂不是也命不久矣了?”他也被撒上毒粉了啊!
宛子榆将指腹间残留的一点粉末吹散在空中:“放心,我这不也没事么?”
南风拍拍胸口。
对哦!要是碰到了就会中毒的话,宛大夫怎可能直接用手去抓呢?
“那主子这百虫蚀是如何中的?”
“此毒有两大特点——其一,暴露于空气中不过一个时辰便会消散,又因其外形形似面粉,所以极难被发现。”
宛子榆指着项临战甲上的红色血窟:“其二,此毒需通过血液入体。”
南风当下了然:“所以,宛大夫你的意思是这毒是通过箭伤进入到主子体内的?”
“不错。”
如此说来,南风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闽国人此番简直是冲着主子的命而来的啊!
这闽国人简直是无耻到丧心病狂了!
项临躺在床榻上眉头紧锁,看向宛子榆问出了心中的恐惧:“中毒者会如何?”
“此物甚毒,故中毒者三日内必定会全身流脓,溃烂生蛆而死。”
项临心里咯噔一下,此刻他竟还有心思想到:闽国人怕是早就预谋好了这一场战争,难怪上次竟没有趁着他们伤亡惨重而追击。
此番必定是有高人指点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先是撒上一层毒粉扰乱视线,再用乌头箭木射杀,如此一来,百虫蚀的毒粉便会沿着箭伤渗入体内,没被乱箭射死的也必定会在三日后全身溃烂至内里肺腑而亡。
而且表面的乌头箭木又会影响军中大夫的诊断,等反应过来,他们衣上身上沾染的毒粉也消失在了空气中,根本无处可查,只能等死。
只是,项临看了一眼宛子榆,任凭闽国人如何心思缜密老谋深算,到底是算漏了他们有一个宛子榆的存在。
项临心跳快了几分,将希冀寄托于宛子榆身上:“那你可能治?”
从确诊百虫蚀开始,宛子榆眼中便闪着光亮,她上前一步,拍着项临的肩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刻,她甚至有点兴奋——可算是能亲手解一解这种奇毒怪病了!
“……”
项临的心跳终于落回了原地,可是为什么他一脸兴奋的样子?莫非是见他倒大霉了开心?
他眯起眼眸,威胁道:“你若不好好治,本将便拿你三人陪葬!”
宛子榆无所谓:“陪罢陪罢……,反正那也是在你死了之后的事了。”
“……”
“宛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啊!”南风听闻百虫蚀的厉害,又见宛子榆突然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平日里他与主子便不对付,他该不会真的想见死不救吧?
“晓得了,你们就放心罢。”
她当然会好好医治项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病例啊!
医书上虽记载过百虫蚀这种奇毒,但因其毒发之快又难以察觉,故历来医士并未详细著书其解法。
唯有前朝一李氏大夫在其游历之时替人解过一次,但因其用药剂量出现误差,最终那病患因毒素未清完而死亡。
余紫菀从小便爱研究这些疑难杂症,在她心中已有具体药方来解百虫蚀,此次便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这未尽的医史著作便由她来书写罢!
宛子榆在心里乐完,倒没忘了正事,她用银针替项临止了痛:“麻沸散不宜多喝,我每日给你施针两次止痛。”
又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掏出一褐色药丸,示意项临吃下:“此药可护心脉,暂缓伤口溃烂。”
南风在一旁出声:“那这百虫蚀该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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