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年代,你在玉雄福/利院。你见过那尊神像?你父母是怎么去世的来着?
某种预感浮现出来,阴影般压/在宋柏心头,他下意识贴紧手机扬声筒,看了一眼还在人群中的江桢:“那个小孩儿叫什么,当年多大,后续有人领养他吗?”
“后续?后续就没有记录了。被害这家人姓边,小孩儿叫边柳,小男孩。当年五周岁,现在应该二十五六了吧。喂?柏啊,你还听呢吗?”
戴奇的声音落在耳内嗡嗡作响,宋柏努力放轻呼吸,掐进掌心的手指都出了冷汗。
“喂喂?是不是信号不好啊?”
“有照片吗?”“啊?”
“那小孩儿的照片有没有?”
也许是感受到电话这一边宋柏语气里的凝重,戴奇认真起来:“有。我这就发给你。”
他动作很快,片刻之后,宋柏手机响起微信新消息提示音。
不远处,江桢终于结束了一场艰难的走访问询,正拨开还在向他兜售宗教类小商品的店主摊贩向这边走来。宋柏按断电话,打开微信。这里信号不太好,戴奇发来的图片一直在转圈。他紧盯着那转动的小圈,心跳也似被牵动般越来越快。
江桢一步步走近。
他罕见地耐不住性子点开那张图片,图片如被打印机一点点吐/出般加载出来。
是一张老照片,因为年代久远,颜色都有些模糊了。照片上的小男孩拿着一块面包,看起来只有三四岁,他懵懂地看着镜头,乌黑的眼睛中含/着一丝茫然,带着婴儿肥的圆脸和尖下巴颏让他看起来像只误被镜头捕获的小猫。
宋柏放大照片,划到小男孩左眼下面一点的位置。
“宋队,我找到一个人说见过洪二发那颗木珠子。”江桢投来探寻的目光,太阳很晒,他微微眯起眼睛,左眼下那颗泪痣因此格外明显。
宋柏忙锁上手机屏幕,机械地抬起头准备回应江桢,可心里想的却是,原来他再小一点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二十年的光阴悄然而逝,幼失怙恃的孩子改名换姓,踏着一地血腥,跌跌撞撞地走过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走到他面前。
市场内的鼎沸人声悠然褪/去,一片奇异的静寂中,宋柏望着江桢年轻俊秀的脸,望进那双黑白分明形状优美的眼睛,与那小男孩尚且年幼的眼睛严丝合缝地重叠。他提至喉咙的心怦然回落,胸膛内荡起阵阵又酸又涩的痛意,涟漪般扩散开来,漫入四肢百骸。
“嘿!瞧您这样儿,见鬼啦?”一只皱巴巴又有点粗糙的手蓦地搭上他的手腕,江桢带过来的那个人凑上来对他挤眉弄眼,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堵着他们的警车招摇撞骗的胡三算。
这厮今天换了身暗花黑缎对襟褂子,头戴小瓜皮帽,可能今天要扮演的角色是瞎子神算,鼻梁上架的那副小圆眼镜换成了墨镜,要是出市场右拐,坐在街头拉上一曲二胡,活脱脱就是章宁阿炳。
宋柏看见这骗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掸灰似的把胡三算搭过来套近乎的手拍下去,皱着眉问江桢:“你怎么把他给带过来了?”
又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扬声道:“胡半仙还没被城管降服?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被判为魔的胡三算也不生气,小圆墨镜从鼻梁上往下滑,精明的鼠眼越过镜片,眼珠子往上翻着看人:“警官,找不着认识自在神的人了吧?”
话音未落,冷面杀神般的警官猛地凑近,锐利的目光仿佛一柄小刀子,要插/进他的脑袋里一探究竟。饶是胡三算这个老/江湖也被宋柏吓得后退几步,躲到江桢身后:“哎,小哥,你看他,你看看他!”
宋柏面色不善,转头对江桢:“你告诉他了?”
胡三算手劲挺大,江桢被他扒拉得直晃:“没有,这是老人家自己认出来的。”
老人家——打一个电话的功夫,一个骗子就成老人家了?!
宋柏翻出手机里木珠和神像的照片,怼到胡三算面前:“你刚是怎么和江警官说的,再说一遍。”
胡三算眼睛滴溜溜一转,对着江桢说:“姓江,原来你姓江,是个好姓,江字属水……”
“再废话就给城管大队打电话了。”宋柏切换界面,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12319”。
“别别别,别别别——好说、好说。”胡三算一把捂住宋柏手机,自觉主动地滑回神像照片,拉着两人找了个阴凉人少的地方,小声而神秘地说:“你这尊铜像被抹了脸,看着如此邪门,就算眼熟人家也不敢认。你看,这神像有八条胳膊,其中有又两只手在身前,一手搭在右膝上,手指触地,这是伏魔印,再看其他六臂,手里拿的是钵、水壶、莲花杵、手鼓,看起来像佛像,却又不合任何一尊佛像制式,元素混乱,看起来像是民间私人所造。抹了脸,说明本来有原型,怕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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