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三天没见而已。
薛桐感觉像是过了三年。
在北京的每一刻,每一秒,她都在想陆诗邈。结束节目录制的那一刻,她恨不得让人开直升飞机来立即奔回上海。
安霖在飞机上嘲讽薛桐,说她这是恋崽情节。他说,只有当妈的人才一刻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崽崽,薛桐只是瞪瞪他,却并没反驳什么。她认为安霖说的….可能有点道理。
离开陆诗邈的四年,她在香港的生活很正常,虽然不再去警校代课了,但她升了职,工作很忙,忙到只有开车回家时,才会时间想起陆诗邈。那时候或许有空虚从中作祟,才会让她心头像是被蚁齿啃过,焦急这种得不到的感觉。
而现在不同。
薛桐明显觉察出这两种思念的不同。自从两人确认了关系,她人生空白的那块地,终于长出了点别的颜色,甚至开始被人占满,那些不忿和落寞被人揉捏碎,换成了被人需要的温柔束缚。
这种束缚是薛桐未曾接触过的,是迷恋的。她甚至希望陆诗邈能天天都如此需要她,因此与人分别的三天,没有消息的陆诗邈,令她有些患得患失。
在薛桐来接人之前,李斯廷给她发过消息。他说陆诗邈在检察院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突发性耳聋,不仅左边听觉下降,右边也失去听力,需要住院吊一个月的点滴。
突聋的黄金抢救时间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听力恢复就有希望痊愈,恢复不了….可能连佩戴耳蜗都没用了。
薛桐开车的时候看到李斯廷的短信,魂都吓没了。不过现在看到陆诗邈站在自己眼前,就又觉得一切都能挺过去。
陆诗邈下台阶时见到了薛桐,嘴角扬起又落下,最后恢复一丝平静。
两人相视一眼谁都没说话,薛桐无言拉开车门。
陆诗邈扫了一圈新车,新座椅还带着点塑胶味。她想张嘴又说不出话,似乎是怕掌握不好音量大小,嗓子有点发不出声音来,最后无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三天和检察院的人询问,陆诗邈都是用打字来完成,
世界突然之间失去了声音,神经就像是打了麻痹针,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神经兴奋,整个脑袋闷闷的,除了沙沙声,就是滋滋声,剩下的就是恐惧弥漫。
医生每天都会来招待所给她输液,输液半天也不见好转,恐惧不安就更加强烈。如今调查工作提前结束,薛桐给她发了信息,说带她回家。
薛桐坐进主驾,迅速将车往华山路开去。
陆诗邈的耳疾需要住院治疗,但住院反而会给人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每天听不见,还得呆在冰冷冷的病房里,穿着一个不怎么合身的病号服。
薛桐不想见陆诗邈穿成那样,一点都不好看。
所以她在等人出来的时候,给秦管家打了电话,让他尽量安排最好的医生,来家里给她输液。等薛思安排的香港的医生到了,在另说其他。说不定没等香港医生到,陆诗邈就好了,她直觉向来很准,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案子…撤案了,调查程序走完了,我是清白的。”陆诗邈快到家的时候,突然开了口。这句话不很长,但她说的速度却很慢,像是刚学说话的小孩,费了好大力气,说完又低头沉默起来,相知被扒掉舌头的鹦鹉。
薛桐一手开车,一手抓住陆诗邈的手,只是轻轻捏了一下。
两人回了家。
各自收拾了一番,薛桐找了个本和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虽然薛桐普通话说的好,但她简体字写不来,但还好陆诗邈在香港交流一年,能看得懂许多特殊的繁体字。
「李組長跟我説過了,你這個情況是因為壓力過大導致的,你唔好擔心。」
陆诗邈笑笑,点头。
薛桐看她这么乖,忍不住摸摸她后脖颈,又写了一行字,
「李隊長把社區醫生推給我了,説好了來家裏打針。」
陆诗邈看着,快速回复,「好的,能在家里躺着打针,很开心。」
薛桐看着本子上陆诗邈的字体,清秀整洁,好看到她想找个画框裱起来,她转头亲了一下陆诗邈的额头,又把人抱在怀里勒了一会。
「你晚上想吃咩?」那个咩字,薛桐画了一头羊代替。
陆诗邈看着脸上一直笑,随后在本子上画了个横箭头,箭头一端指向沙发旁边的薛桐。
薛桐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开始写:
「那還挺有情趣的,我可以隨意叫出聲了」
陆诗邈看着字,抬头和薛桐对视,不满地把本子夺过来扔在桌子上,随后伸手抓住薛桐的手腕,将人按进沙发里。
薛桐配合地躺下,手腕挣脱开束缚,反勒住对方的腰线,像拖只小狗,将人往沙发那头薅到身上来趴好。
陆诗邈软趴趴的,没什么心情和力气讲话,索性扑进薛桐怀里,头靠在她胸前,双手穿过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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