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薛冠超把红龙目标转为房产置业,不断在新加坡与澳门两地开发酒店与地标商业建筑,薛冠超在澳门开会时晕倒,被人送医后对混血护士一见钟情,同年薛冠超大女儿薛颖因哮喘去世。
1992年,薛桐在澳门出生。
薛桐五岁那年,薛冠超将母女接回香港,同年7月香港回归祖国,薛汀在家宴上,把五岁的妹妹咬哭,薛冠超因此动手打了小儿子。彭丽凤得知大闹薛氏祠堂,薛桐和母亲搬出薛宅。
1998年,陆诗邈在上海红房子出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守在病床前,第一次叫出精心为她取的名字。邈赋予远意,诗赋予不凡。诗邈,意愿文雅、成就不凡。
2000年,世纪千禧之际。
陆诗邈第一次脱离奶奶哄抱,迈开了人生第一步,陆元因为女儿学会走路激动到落泪。同年红龙置业建造国厦大楼在浦东动工,而薛汀在香港薛宅内对薛桐大打出手,导致薛桐骨折,薛汀被父亲罚跪,彭丽凤威胁薛桐母亲不得踏入薛宅半步。
2002年。
陆诗邈在幼儿园内看到外婆被救护车带走。
同年,薛桐母亲抑郁症投海自杀,葬身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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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三十三岁的薛桐,坐在上海医院板凳上掩面落泪。
刚刚她第一次感觉到被爱意填满。
富人的不幸,或许只能被当成娱乐谈资。
虽然薛桐富有,但欲望却始终都在缺席,渴望与拥有永远背道而驰。海,无论多漂亮的海都是母亲自杀的海。多好昂贵的肉,都是阿姿碎掉的肉。就像父亲抽的昂贵雪茄,和她街边三十港币一包的橘子味爆珠,都没能力洗涤她的厄运。
她人生从开始,就朝着不可赎回地悲痛,一步步走向丧生。被薛汀压坏,被父亲镇压,被母亲揉的皱皱巴巴,最后被阿姿的死捣成了浆糊。
成年后的离家,为了赎罪的生活乏味又邪恶,粗鲁的噩梦让她对任何事物都冷淡处理,她无法聚精会神地面对每一个投来的善意。
这不是病态,只有薛桐知道,她这属于不耐烦。
对三十年的唐突又狗血生活的不耐烦。
她急着老去。
解救。
便利店多一秒的停留,是身体欲望的投射,是薛桐自我解救的开始。
两个素未平生的命格,在墨镜的对视中有了一刹的相接,虽她们前半生路途涉意不同,却可以在那刻相衬,交汇出一簇花火。
花火短促。
但如今却又能重新燃烧。
薛桐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她踏进上海的时候,就是奔着这个目标来的。只是这个计划实施的过程有些短暂,都没开始,陆诗邈就已经上勾。
她不会说的我喜欢你,我爱你,终有人会替她表达。
还好。
兜兜转转薛桐最终回到到上海,可以替奶奶去祭拜她的父亲。只是薛桐还没做好准备,如何告知陆诗邈自己的家庭情况。
她怕陆诗邈又想逃离。
“你都为了我来上海,不会不答应我吧。”陆诗邈等了好久,却只看对面的人一直哭个没完,她着急地挺身,伸手过去抱住薛桐。
薛桐被人抱在怀里,双手掩面,靠在人肩膀上。
“你快点答应我啊。”陆诗邈伸手摸在薛桐脖颈,想要抚平她因啜泣无法开口的身体。
薛桐偎靠了好久,眼泪湿透了陆诗邈的病号服,像是她第一次在走廊抱住陆诗邈时,对方也湿透了她的运动内衣。
“答应你可以。”薛桐缓了好久,头埋在陆诗邈的肩膀里,手拧在她没受伤的胳膊上,用力掐着,“你得保证下次不准这样冲动了。你如果真的出事,我该怎么办?”
如果陆诗邈再出事,她可真的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了。
“嘿嘿,好的没问题,我肯定保证!”陆诗邈听见薛桐回应自己,又惊又喜,呲牙歪头想要看薛桐,却只能看到她的头发。
陆诗邈激动的手在薛桐背上乱晃,笑着问:“那你做我女朋友,这事到底行不行?”
薛桐怕陆诗邈听不见,两手扒在人肩膀,趴在她耳根小声说:
“行的,陆警官。”
“那你看着我说呀,你这样埋着头,我会觉得是我强迫你。”陆诗邈想看薛桐的脸,奈何薛桐就是不肯抬头,额头压在人肩膀上,誓死都不动。
怎么办?此刻躲在她怀里的不肯抬头示众的薛桐好可爱啊。
陆诗邈侧头去看,薛桐的耳根都是红的,掐胳膊的手指努力勾住她的脖子,这样子有点像…..撒娇?
或者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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