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仅仅在筑基期的宁知知将那条身受异变的巨蟒净化之时。整个仙京乃至每一个古神居所都从来没有如此沸腾过。
盼到了,正如前潮盼后浪、将水流推向更远处;他们盼到了宁知知展现出此等能力的一日。
因为知道这是个本性上善的孩子,所以知道她一定不会对众生疾苦坐视不理;因为知道她一定会利用这份能力,去解救还饱受灾祸折磨的人间。
尚且筑基、还未拿回灵骨时的她这么做了,亲眼见证雨乡的连年大旱时她这么做了,辗转在其他世界游玩时的她也这么做了。
所以看见鬼界的异变,她也一定会这么做。
说出来也真是可笑,一群年岁几千年起算的神仙怎么都钻研不出法子,因为这污染完全就是超脱三界众生的存在,完全无法找到源头究竟为何。
他们将希冀寄托在一个新生的孩子身上,一边盼望着她快点长大飞升,一边期待着她面对每一处灾祸都伸以援手;却在心底感到无比罪恶,因为她还只是个孩子,只是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就被天上地下扣上如此沉重的责任,于是不愿开口、不愿对她说出请你一定要以苍生为己任这样的大道理。
于是只能这样,愧疚并抱歉地引导着她,或许只要是她亲自开口说自己要做这些,他们的罪恶就能减轻一点。
这是利用吧,是啊。说什么天上都在关注着她和宁知晏的成长,说什么将各种机缘都推到他们面前,不都是因为想要减轻心底的抱歉吗?可他们旁观看清,在宁知晏心中,或许这个妹妹比所谓的众生都要重要许多,在未找回妹妹前,他做这些事或许都不过是因为母亲要求。
所以他们就将算盘倾数打在宁知知头上,只要她开口,不就能轻松让宁知晏心甘情愿地、更多地做这些事吗?
或许是看着他们年少便展露出绝伦的才能,就忘记了他们也才十三四岁,是真正的少年,只是少年被天才这二字盖了过去。
泱泱众生,有很多都在不知名之处受苦。纵然再不忍心,也要权衡这份不忍该倾向于哪一边,也只能昧着良心推动着宁知知去解决了。
面对她这样直白的发问,许渡只是瞬间心底如同有蚂蚁在爬一般,心虚,全是心虚。还有不忍心。没有一个人可以坦然面对这样被迫承担起责任的孩子。
只是宁知知抱着魂魄刚齐全的小孩,小孩在她怀里,因为二人在对话,所以他不说话,也不闹。但他能感觉到气氛不太轻松,攥紧了丁香色的衣裳。
宁知知没打算要答案,因为她的想法本来就是对的。她只是扬起笑脸说道:“没事,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让她选择的话,自己和众生相比……怎么想都是后者更为重要一点的吧?既然如此,就不存在什么利不利用。因为她和这些神仙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自己的衣服被孩子抓皱,她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背,没有看见许渡错愕的眼神。她只说:“好了,判官大人,把鬼魂们都带过来,应该不需要多久吧?最好直接把他们变成魂魄体的状态,这样更方便。”
“……嗯。”他自认为已经算心狠,却在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心悸,许渡拂袖而去,他抬头看玄夜之天,心底第一次产生了如此的想法。
“姐姐,你要做什么事吗?”孩子等许渡走了,才敢开口,那个人是判官,冷冰冰的,他害怕。
“嗯,要让其他魂魄和你一样,都变得完整。”宁知知继而哄着,“这样,你们都可以前往转生了。虽然应该不会一次性全都转生,因为那样太多了。”
“那姐姐,你会不会很累?东城有好多好多魂魄,姐姐一定会用很多法力吧?这么累姐姐还要做吗?”
“累?”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些时候事态超脱了她的实力,从而导致了点虚脱。于是她点点头,“会的,突然做很多事,就会很劳累。但是心里不累。”
心底不累,是什么感受?孩子很小,没有这种概念,只是把耳朵贴在宁知知心口,想听一听她的心跳,却忘了二人都是魂魄,魂魄又哪儿有心跳呢?
只是聊了一会儿,许渡便将所有异变的魂魄收到了幽灵花海来。全都放出来实在是太多,便都收在了一个琉璃瓶子里。魂魄在琉璃瓶子里,蓝色的幽光一闪一闪,如果抛开这是异变带来的结果这一事实,就像是有无数只萤火虫一般在闪烁着。
他已经将难得的那些情绪收好,琉璃瓶子递给宁知知:“把这孩子给我就可以,等你净化完,所有的魂魄我都会带到阎罗殿。”
孩子有些怕他,被宁知知哄着才不情不愿地爬到了许渡怀里。
双手捧着琉璃瓶,从中流淌出温和的波纹,呼唤着十万朵幽花上附着的魂魄。主魂从瓶口争先恐后地钻出,找寻到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
无数颗星子蜕变回最初的模样,纯白晶莹。它们飞舞在花海之中,为自己终于完整而雀跃,又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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