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别走火了,支副官。”
林籍终于扯开了虚伪的笑,面无表情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可枪管依然锲而不舍地对准了他,他的脸色最终还是冷沉了下来。
支柯:“你下了什么药。”
说话间已经到了他家门口,林籍偏头看了一眼,又被枪压着转回了视线,“别担心,不是什么致死的药,只是一点致幻剂,不过是向下的通行证而已。”
支柯:“向下,下到哪?”
林籍直视他,“B1只是一个大厅,我和我老婆是守门人。不出预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到了B2层了,黑曼巴的入口。不吃下那种药的话,才刚进去那些人就会把他们撕的粉碎。”
支柯:“为什么?”
林籍没什么表情的扯了扯嘴角,说,“这个世界不就这样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吃了药,我们去的时候也得吃药。”
支柯:“那你为什么不能直说,要偷摸下药,你连自己老婆都骗?”
林籍讥讽的笑了:“她可不是我老婆,说了她就能信吗?”
“……不过她不得不带着我老婆。那个女人的心眼子比十三区的烂人加在一起还要多,她所露出的破绽不过是她恰好希望别人知道的。那不如叫她亲眼去看看……一切就清楚了。”
支柯打断,“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林籍恹恹地垂了一下眼皮,像是无聊至极,“他们在自由岛交谈甚欢的时候,谢警官喝了几口送上来的酒。不过那个女人没喝,但也闻了到了一下,也有用就是了。”
自由岛酒吧?
谢迟岸是有和支柯互发过自己的行程,那已经是昨夜的事情了,过去了一整天了,这药物渗透了多少?
“支副官,担心的话,我们也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籍伸手在枪管上点了一下,“松开吧,我带你下去。”
“你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支柯收回枪。
林籍直愣愣的望着枪管,下车前胸口猛烈的起伏了好几下,像是个死里逃生的犯人……
……
五年前,上城,毁城监狱。
死刑犯在行刑前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放空。林籍换上了一套新制的西装,不知道是谁带来的。
他靠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蜿蜒的烟雾在他骨瘦分明腾升起,划过了他祖母绿的眼下挥之不去的乌青。
他没有戴眼镜,视线是模糊的,但他也没打算戴上。
这间封闭的屋内闪着金属的光泽,深蓝色制服配枪的狱警人影憧憧,在林籍眼里扭曲成一个个鬼影,死亡的碎片就要填满他身体的每一处缝隙。
冷铁造的桌子反光的像一块镜面,林籍的脸映在上面,疲惫不堪,泛着死寂和青森。
他伸手触碰到光滑的“镜面”,心脏突兀地跳的很快。
一切都弯曲变形的视线里,他自己脸在“镜面”上清晰的可怕,甚至能看见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里有一只僵坠的蝴蝶。
蝴蝶,这样的生物早就在百余年前灭绝了。
林籍吸了口烟,直到烟雾里的尼古丁全部过肺,又缓缓从口鼻里吐出。
他在心里默念:你又来了,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
他知道,“他”听得见。
影子说话了,只有林籍能听见,“他”说:我一直都在。
林籍又一次问出: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影子:你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你或许不会成为我。
林籍:成为你?可我就要死了。
影子又说:也许整个宇宙是相同的,你死去,就能在另一个世界里重生了。
林籍没说话。
陆白渡站在左侧,拿着记录册发呆,他是联盟派过来监督重要异种罪犯被行刑的。
在他的眼里能看见林籍身上浮现出了一串琥珀色的文字——“一死一生。”
这是什么意思?
陆白渡避开其他狱警的视线,在腹部悄声掐了个诀,那串字变了——“他死了,她醒来。”
陆白渡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后来他又在观山区待了一段时间,这样的手诀是那位长袍的巫师教给他的,能用来解释他看见的“命”。
之前数次的经验足够说明,这个诀是没有问题的。但……“他死了,她醒来。”是什么意思呢?
“时间到了。”主行刑官掐着点出声,打破了他们的沉思。
狱警上前,很礼貌地询问林籍:“你好,请问你需要麻醉吗?”
林籍摇摇头,跟着狱警的领随起身,也礼貌地回答:“谢谢,不需要了。”
他跟着一众狱警,到指定的位置跪伏下身。
狱医拿着听诊器上前,先放在后背左侧听了听,又移到右侧听,做完后狱医摘下了听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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