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因为腰的疼痛身体带着一点颤抖。她斟酌着言语，可还没说出口林籍就已经撤开了身体。
他坐回了椅子上，镜片后的祖母绿眼睛在昏暗的屋内徒然亮了起来。
如果是谢迟岸在这里，就能看出林籍眼里就是他放弃了的上等义眼。这样的义眼是天价数字，不该安在这个“垃圾堆”男人的两个眼眶子里。
“你别说你失忆了，我能看出来你不是元一。我再问一遍，你是谁，是异种吗，怎么进入元一的身体的？”
林籍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语气里带着审讯的意味。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可惜，“元一”一个也回答不上，她甚至都不知道异种是什么，又从哪里判断自己是不是的。
“元一”：“……坦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会杀了我吗？”
林籍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昏暗的房内一时间只有他那一双绿色的眼睛幽幽发光。
见林籍神色里带上了一点犹豫，“元一”试探着说：“你现在杀了我也没有用，你夫人也回不来。不如我们合作吧，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籍不置可否，但没有马上拒绝的意思。
“试试看吧，你想要找到你妻子，我想要找到自己。我可以帮你。再说了，我现在就在这里，你如果觉得没用了或者对你有威胁，那再杀掉不就好了。”
元一并不知道林籍会不会答应。不过他刚才放开了她，或许妻子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不论是什么原因，林籍刚刚确实忌惮着这身体是他妻子的，这就留给了她一些可趁之机。
良久，林籍笑开了，“你说帮我，你想怎么做？”
啪塔一声，林籍在幽暗的房内点燃了一支烟，一缕细白的烟雾寥寥升起。他捏着烟凑在嘴边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他熠熠生辉的绿眼睛，又悄然消失在高处。
看见林籍抽烟，“元一”的身体下意识没生出远离的心态，倒是多了几分渴望和焦躁，看来元一也有烟瘾。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指间的烟。
林籍：“……给你一根？”
纵使知道这不是自己老婆了，他仍会不忍心对着这张脸说一个“不”字。
“元一”接过他递过来的打火机和烟，点燃吸了一口，有点呛辣和苦涩，但胸口翻涌的情绪倒是平静了一些。
点烟的功夫，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看起来林籍不算是不能交流的人物。
“元一”：“先告诉我你知道的吧？”
林籍：“……”
见他不说话，“元一”叹气：“你猜对了，我真失忆了。”
林籍：“……所以你想告诉我，你失忆了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能帮上我找到我老婆？”
她被烟雾燎得眯一下眼，“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籍在椅背上摁灭了烟头，椅背上还有几个陈旧的烧灼痕迹，看来是个“惯犯”。
他起身拍了拍外套上掉落的烟灰，“你昨天睡在哪？”
避重就轻？
“元一”乖巧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二层。
“你就让我老婆睡那个破板子啊，那么硌人。”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伸手按了一下椅子侧边，啪地灯亮了起来。
灯亮以后，他眼里的绿光渐渐褪散了。
原来灯在这？“元一”前一夜没找到灯开关，在黑漆漆的房间内啃了半个干瘪面包就抱着把手术刀缩着睡了，她其实都没碰那张床……
“我应该睡在哪？”
林籍指指墙边，“跟我来。”
他走到墙边的生物柜前，以最中心的那个装着心脏的为轴心，快速地先后转了三点、六点、九点、十二点的玻璃瓶子，随即十点处放的装热带鱼的缸水上下浮动了三下，展柜向着右面移开了，露出了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
楼梯口有一个透明玻璃板挡住了，玻璃上从四周有数条绿色的电流延伸，像水流一样流光溢彩，到中心位置汇成了一个繁复的圆形，圆形中间是一只绿色的眼睛形状。绿色的光旋转着，有机械的声音响起——
“身份识别中——滴，面容检测通过，瞳孔检测通过，指纹检测通过。”
“机械门已打开。林籍先生晚上好，欢迎回家。”
语音刚落，玻璃门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次第打开了三道同样的门。
“走吧，女士。或许……下去就知道你是谁了。”林籍率先走下了那条仅供一人通过的楼梯，里面亮着橙黄色的暖光，应该是刚才在椅子边摁开关的时候就一起亮起来的。
“元一”从旁边摸了把手术刀，悄无声息地踹进外套兜里，然后跟着林籍下去了。
……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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