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子,她壮着胆子从屋顶飞下,后退几步靠着墙,同时继续观察着这几人。
先前那男子已走到她面前,他身后着火的府邸火势渐小,此时其余人也都飞下来。
“你去找个人给她搜身。”那人命令身边一人道。
闻此,她眉头紧锁,紧盯着眼前人。
才看清此人是个弱冠少年,衣着不凡,当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其余的应是府中侍从。
若是如此,只几个侍卫,也并非不好对付,只不过不能贸然出手。
仔细思虑一番,还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亦从未见过您几位!”
少年也不听她所言,自顾自冷声道:“帷帽摘了。”
孟笙迟疑片刻,只得听从。
她这才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目光,周围火光映照下,能见那是一双平静温和的眼眸。
此人若真趁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应当不会如此坦荡从容。
壮了壮胆,孟笙开口问道:“敢问公子是?”
“你无需知道。”
那人只撂下这一句,孟笙便被带到附近的酒楼,关进一雅间,亦不见那几人踪影。
不远处的火光已渐渐淡下,百姓似乎都被惊醒。
周遭嘈杂,孟笙仍吊着一颗心,越发烦闷,不知是何局势。
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一位老妇人,面色自若,冷冷一句,说是要搜身。
“老妈妈,”孟笙边取下身上东西,边试探道,“您可知道这些人是?”
“姑娘莫要再多问,他们是君临阁之人,”老妇人探头望向门外,不知在看什么,随即更压低嗓音,“来人是君临阁少阁主,来查案的,应当查得差不多,刺客都被抓着了。”
“是如此……”听着她所言,孟笙手上动作一顿,陷入沉思。
当今,应当无人未听说过君临阁的大名。
先帝病逝之时,朝中局势混乱,当今圣上本不是太子,初即位时,急需在重要官职安插心腹,由此设立君临阁。凡陛下欲做之事,阁中之人势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而经年累月,君临阁势力不断渗透四方,亦在各州设下分府,有监察之责。
若未记错,这君临阁少阁主江姓名谨,小字栖迟,亦是辽安侯府的世子,这几年于官场之上初露锋芒。
如今若只是分府办案,倒无需多虑,可为何这少阁主会突然出现在荼州?这兵使府内又究竟发生了何事?
“姑娘?”老妇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将攥紧的画像交出来。
孟笙反应过来,微微笑着,显得单纯无害。
“老妈妈,这也要看吗?几位大人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实不相瞒,我乃孟太守家眷,贪玩路过此处,实在得早些回府了。”
提到太守,老妇人的眸光闪过一瞬光亮。
与此同时,孟笙余光扫向屋外,方才来的路上她也观察到,此地人并不多,若想强闯还是能出去的。
虽不知消息可不可信,但为以防万一,师父的事绝不能让君临阁知晓半点。
“姑娘,您还是早些交出,早些回府吧……”老妇人说着,边抚上她的肩,慢慢地褪下她的外衣。
“……”
孟笙下意识拉住老妇人的手,不想这一瞬,二人力量相峙,她亦察觉不对劲。
此人虎口有厚茧,应是常年习武,且力量不弱。
顿时,她已明白此局。
他们想诱导她出手。
是试探?还是欲取她性命?
“老妈妈,”她面色凝重,不动声色地松开手,“这是做什么?”
“几位官爷说您从屋顶上摔下,怕受了伤,叫我给您看看。”
想来她说什么也无用了,孟笙只得按兵不动,继续观察形势。
见孟笙顺从,老妇人又将画像夺走,不再多言,带着东西大步走出门去。
孟笙压制心中焦虑,于妇人身后几步出门,发现酒楼内仅有三四人,各有武器,不知在戒备什么。
……
兵使府外,江谨漫步着,依次打量被制服的黑衣刺客。
此时身旁紫衣男子禀告:“少阁主,多数服毒自尽,我们抓着五人,暂时还在昏迷。”
“他们应当还不知我们拿到了来往书信,将兵使灭口后,便烧了书屋与卧房,意图毁尸灭迹。”
闻此,江谨点点头,转言问道:“下指示之人还未找到么?”
“属下派人仍在搜查。”
“这些人交代不出什么的,得找到更上级。”
似乎失了兴致,他转身望着酒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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