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薇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多谢师兄。”
没了风的侵袭,屋内重又暖和下来。几只火烛燃烧地正旺,千渊忽然凑近了几寸,正色道:“一炷香都没过,你就已经说了三次‘多谢’。以后可千万不要跟我说这两个字,显得生分。”
随着他的靠近,霁薇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怔然片刻后,她点头应下:“好。”
不知她的反应戳中了千渊的哪个笑点,竟让他抖肩轻笑个不停。他坐在榻沿上,因笑意而呼出的气息轻轻落在霁薇的手上,刺得霁薇半边胳膊不自然地麻了起来,迅速泛起鸡皮疙瘩。
“师妹,你好乖啊。”千渊低伏身子,笑眯着眼睛昂首看她。
蓦然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拉到这般近。霁薇倚靠床头的身子再次向后退了退,抬起握着的碎山锤,这才阻碍了不断缩小的距离。
“师兄你笑什么?”她不解道。
“没事儿没事。”
千渊摆了摆手,随即压下胸腔震起的笑意,染上水光的眸子望向霁薇的眼睛,语气认真:“我与你非亲非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而师妹却能甘愿燃烧脉络,强行突破修为,只为救我一命。师妹的大恩大德,我定当铭记于心,也定会对你负责。”
“师兄?你说什么?”霁薇蹙了蹙眉,面色更加不解。
千渊直起身,略显严肃地重复了一句:“师妹用性命救我于水火之中,所谓以德报德,那么我这条命从此以后便也是你的了。”
霁薇张了张嘴,终是从喉咙中硬生生地挤出一句:“倒也不用如此……”
但她话还未完,千渊再次靠近,眸光认真地盯着她:“用的。我已经在心中认定了你,此命,此生,都是你的。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便跟我说,我一定改,一定会让你开心。”
两片唇畔上下蠕动,明明吐出的每个字霁薇都认得,可现在聚在一起她却不明白了。
千渊师兄怎么了?
这话听着怎么越来越不对劲?
……难不成是她做了什么,让人家误会了?
见霁薇唇畔微张,迟迟没有反应,千渊倒也算善解人意,没再强求。
他向后撤回身子,转眸望了眼窗柩。
晨光熹微,暖洋洋地透过窗纸打进屋内,驱散了数日来岛内的水雾,今日俨然是个好天气。
“咚咚咚——”
轻扣房门的声音响起,屋内两人闻声而望。
似是屋里的人没有回应,来人又轻轻敲了两下,声音极轻。
“霁薇师妹,你醒了么?”薛稷的声音忽地响起。
霁薇正欲翻身下榻,而千渊率先起身拦下了她:“师妹尚未恢复,我去便可。”
“好,多谢。”
闻言,千渊极为敏感地皱了皱鼻子轻“嘶”一声,霁薇昂首看向他,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
木门吱嘎作响,进来的却不只薛稷一人。
前去开门的千渊放下门把手,向后退了两步,躬身行礼道:“弟子见过宫主。”
离娆脚步轻轻迈进屋内,只淡淡点了点头。倒是身后的薛稷这时开口问道:“怎么只有千渊师兄,何皎师姐呢?”
千渊看了他一眼:“师姐休息,昨夜换我来守着师妹。”
薛稷笑容不减:“原来如此。”
话落,他便随着宫主掀开纱幔迈进了里屋。千渊睨了一眼他的背影,鼻息轻吐,看了眼敞开的房门,转眸跟了上去。
“不必做那些虚礼。”
有了离娆宫主这句话,霁薇这才卸下勉强支撑身子的力气。
见她与薛稷款款而来,霁薇暗自在心中揣测着她二人来意,面上却含笑道:“宫主与薛师兄怎么来啦。”
薛稷立在床侧,挽手唤出宝匣。匣子轻启,露出里面一根如同人参般的灵草,“宫主听闻昨日霁师妹醒来,身子又日日亏虚,便特令我等去深岛挖来这株碧藕莲生草。用了此物,你破损的经络便能即刻恢复如初,体质也会比往日强健百倍。”
霁薇将目光从那颗灵草上收回,转眸染上些许水汽看向离娆:“多谢宫主,多谢师兄。原不用让你们大费周章的,是我添麻烦了。”
离娆爱抚地掖了掖她耳畔碎发,语气柔和:“不过是几株草药,这话说得倒见外了。我与你掌门交情深厚,若是叫你在我这里伤势都不得恢复,他岂能放过我啊?”
霁薇抿唇轻笑,自是听懂了她话外的玩笑之意。
玩笑过后,离娆从薛稷手中接过那株碧藕莲生草,接着便下了逐客令。
临走时,千渊特意朝霁薇勾唇笑了笑。
霁薇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作为回应,心底却深深叹了口气。
“你且将外衫脱了,碧藕莲生草需要化入肌肤,才能修复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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