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薇微微仰头,看着高挂在天的圆月,心中沉静。
跟着月亮走吧。她心道。
她一身白纱,风雪袭来衣决猎猎,霁薇紧闭双唇,忍耐着寒雪打在脸上的痛感。
双手垂在袖间,宛如一只断翼白鸽。
走了许久,她突然叹息一声。
顺着视线望去,荒芜大地上,终于有了建筑迹象,于是抬步跑去。
快过去吧,不想再留在这里了,这里实在太冷了。
霁薇蓄足力气跑向它,可时间过去许久,那竹屋依旧在自己眼前,丝毫没有放大。
她不甘心,加快脚步跑去。然而下一刻,竹屋彻底消失。
她停下步子,呼吸紊乱,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片刻后,寂静雪地传来一道凄厉尖叫。
霁薇额头青筋凸起,全身用力嘶吼,似乎要将所有不愤全都发泄出来。
情绪爆发到至高处,她喘着气,踉跄地蹲坐在地上。
“呵呵。”霁薇冷笑。
“随便。”
“死在这就死在这。”
霁薇卸了力气躺在雪地上,寒风将冰冷的雪花吹进她微敞的衣襟,她抬手裹了裹。
一望无际的天空,望不到尽头的大地。没有脚踩雪地的吱呀声,这里安静的可怕。
霁薇心中烦躁、郁闷,她睁着圆眸,眼睫扑闪,雪花积攒。
白纱与大地融为一色,不消片刻,厚厚的积雪将她全身覆盖。寒冷,无助,疲惫,笼罩她的身心。
意识即将消沉之时,忽然,寂静的世界响起鸟鸣。霁薇睁开双眸,成群白鸽从眼前掠过,在空中飞舞,在她头顶盘旋。
鬼使神差般,她缓缓朝天抬起右手,领头白鸽倾斜而飞,啄伤了她的手指。
殷红的血珠丝丝流淌,沿着手腕流进衣袖,她手一垂,血珠滴落在地。
一滴、两滴……
直至她半边身子染上殷红,风声呼啸,厚厚云层将明月唯一的光辉遮掩,暗淡之色加重,漆黑无比的天空似是妖怪的血盆大口,再多看几秒就会被吞噬其中。
霁薇不由呼吸紧蹙,心头狂跳,那种怅然迷茫,悲伤绝望的感觉接憧而至。
她蜷缩着身体,双手捂住胸口,流血的右手把衣襟揉皱染污。那群白鸽不知去了何处,也许是自己的幻觉。
霁薇咬破嘴唇,胸口之中疼痛难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撕碎心口,从血肉中破开而出!
“这、是、代、价。”
一道似人非人的怪声响起,霁薇挣扎着,双腿不自知的用力虚蹬。
“可、别、死、了。”
“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深沉诡异的怪声消失,霁薇却来了劲。
她爬起身,一股怪力驱使着身体向前跑,心口传来的疼痛越深,她跑的就越快。
乌云一点一点散去。太阳从天边升起,与明月一同高挂,光芒刺目,阳光撒照大地,积雪开始融化。而月辉处依旧飘着鹅毛大雪,雪落在地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霁薇就在冰与火中间奔跑,消失的白鸽鸟群又出现在她身后跟随。
“我不死……”
“我不要死!”
“我要从这里逃出去……我要逃出去!”
霁薇大声呐喊。
硕大的古镜屹立在她前方,泛黄的镜面映照不出任何景色,平静着等待她的靠近。
霁薇想都没想,抬步跃上,古镜泛起涟漪,将她整个人全部吞噬。
炽热暖流融进身躯将寒意逼退,白纱幔帐让刺目的阳光变得柔意绵绵,霁薇动了动垂在榻上的手,慢慢睁开眼睛。
好温暖。
意识逐渐清醒,她抬起右手左右转了转。手指纤细白皙,晶莹玉润的指尖,柔光映照下十分好看。
她兀自看了看被白鸽咬破的指头,红润光滑,没有任何伤口。
所以,那是梦,还是自己的心海?
霁薇屏息凝神,正欲探究心海,脑中突然霎时疲惫,她有心无力,只好打消念头。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道沉稳轻声的脚步由远至近。
隔着纱幔,霁薇抬眸与来人对上了眼。贺溪亭垂手而立,平淡的眸色泛起一道波澜,他将纱幔拂开,温声道:“身上还有哪些不适?”
霁薇张口发出“呜呜”声,声音嘶哑:“没……”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犹如被刀片割过,难受至极。
贺溪亭垂眸看着她,坐在床边,施法拂过她的脖颈,道:“难受就别说话了。”
霁薇缓慢地点点头,目光收回看向房顶。
贺溪亭在一旁道:“你体质特殊,灵根也与旁人不同,早已深深融入心脉,因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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