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他忽而想起柳玉岩亦是上届会试落第的一员,忙行礼急于致歉,被柳玉岩拦住。
柳玉岩遭小人陷害落第,对下次会试仍势在必得,心态并不消极,只是他对外性子冷,没过多解释,只道一声“无事”。
柳玉瓷补充,“科举主考官每届一换,出题方向因主考官私人喜好而变,书院寻常考试确实意义不大。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我们打好基础功,琢磨出适合自己的读书之道,定能榜上有名的!”
他再说六艺课,“而六艺与主课不同,农家子不比世家高门出身的学生,自幼接触这些,科举不考,便少有人上心,更愿意把精力投入经义、诗赋和策论上。然事实上君子六艺并不比那几门主课用处小,单看乡试大考,凭体力都能刷下去不少人,更不必说今后为官,仅仅通读诗书哪里够呢。故而需要立下规矩,时时考校,让每位学子都保证在一定水准之上。你看往来的同窗,是不是比青竹书院时,少了许多羸弱无力的?”
“是哦!”
“柳同窗言之有理。”
“上够一定量的六艺课,通过考核,就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兴趣课,喜欢音律也好,喜欢对弈也罢,课余生活实在太丰富啦!我喜欢这儿!”
方宁若有所思,“哦……所以我除了主课、六艺课,还可以上很多很多算学课程!”
对某方面有专长被破格招录的学生,书院有规定,像方宁要利用主课外的时间,额外在教授九数的夫子处每日或隔日加授一门课。
若有更深入的内容,连书院夫子亦不能解答,藏书阁中有专门的书籍可供自学参阅。
他们这类学生,若科举中第,将是朝廷六部中的专项人才。
尤其绥元帝登基后,格外重视搞技术和研发的人才,已在国子监专门设立不同方向的研究院,网罗天下有能之士。
以是,万方书院作为全国顶尖学府,也非常重视相关方面的学生培养。
于科举无益,于今后仕途,却大有益处。
柳玉瓷拍拍方宁的肩膀鼓励,“好好干,宁哥哥!待你学成,得圣上亲眼,我就要抱紧你的大腿啦!”
方宁哪敢奢想,得圣上亲眼?瓷哥儿可真敢说!
他连连摇头,“瓷哥儿,还是你考状元,等你入翰林,帮我说说情,让我能去国子监借几本算学书我都谢天谢地啦!”
丫丫一手牵一个,也开始做白日梦,“瓷哥儿,宁哥儿,你俩都好好学,将来一个状元郎,一个算学专家,统统做大官,我抱你俩大腿!到时,我丫丫出门也能鼻孔朝天、耀武扬威啦!哈哈哈。”
季怀琰不懂“抱大腿”何意,一脸莫名地向柳玉岩求解。
几人说说笑笑间,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瓷哥儿!”
“瓷哥儿!柳石头!”
竟是林昭月!
柳玉瓷迎上前,和林昭月抱在一起,“月哥哥!你怎么来啦?我好想你啊。”
林昭月今日仍一身男装,将额间哥儿痣涂掉了,手握一把折扇,放开柳玉瓷后,挨个调戏方宁、丫丫,依次托过他们下巴问有没有想自己。
登徒子!
季怀琰震惊。
柳玉岩看到了他的口型,在他想要拉人前,忙给他解释这是他爹爹好友之子,“是个哥儿,喜男装打扮罢了。”
季怀琰松一口气。
他就说柳同窗不是这种不识礼数的轻薄之人,与吴老板又是新婚燕尔,怎可能同旁的男子这般、这般……
他这口气松早了。
只见林昭月大喇喇地走至身旁,与柳玉岩打招呼,哥俩好地搭手在他一侧肩上咬耳朵,而后退开来拍拍他胳膊,“放心吧柳石头,包我身上!”
季怀琰瞪大了眼,憋了又憋,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成何体统!”
林昭月这才看向他,把他上下前后打量了遍,问他:“提桶?怎么,你要去护城河里担水啊?”
季怀琰嘴唇翕动,既不认同林昭月的言行无状,又怕说狠了伤到小哥儿,忍着没说教。
可林昭月是什么人呐,这样的话他在京都听得耳根子都起茧了,“你不就想说我举止不当、不守妇道嘛,老古板!没见识!你可知在海外的国家,人家还有握手礼、贴面礼呢!”
说完也不理他,拉过柳玉瓷向外走,“你什么时候下学?我给你带了礼物在客栈呢!你和吴小煦成亲我没赶上,荞哥儿有没有将我的问题都带到?对了,林元朗是不是在隔壁府学,他好没用,丢我林家人的脸,连个万方书院都考不上……”
然后,他故意似的,转过头扬起笑脸喊柳玉岩跟上,“石~头~哥~哥~快嘛!”
“……”
柳玉岩生平第一次听他这么喊,还是用这么甜腻腻的嗓音,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他见季怀琰惊得都不会动了,好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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