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一人一张纸,拍到两人脚下,让二毛和狗子放开他俩的手。
“这,吴老板,没有笔吗?”
“没有,就割了指头用血吧,更显得你们痛改前非、回头是岸、真心实意了有没有!”
胡大胡二拼命摇头,“不行不行,吴老板行行好,给支笔吧,可不敢割手指……啊!嗷……”
二毛拿出防身短刀,利落地给他俩割了食指,“废什么话,大男人还怕血,上门打旁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害怕了?!”
胡大胡二在三人逼视下,战战兢兢写完血书,按下手印,经吴煦认可后,连滚带爬地遛了。离开前胡二还在喊:“吴老板,明日你可一定帮我们跟东家说好话呀!我们再不敢了!”
吴煦不理他们,把两份血书仔细收好。
狗子和二毛问他接下去怎么办。
“怎么办?回铺子——睡觉!养精蓄锐,明日闹刘家。”
*
次日,状元铺关店歇业。
邻近铺子交情尚可的老板掌柜们,以及周围大小书生熟客们,颇有几分担心,唯恐状元铺真开不下去。而新坪坊、富春巷两家书铺得知消息,心中暗爽,以为吴煦真被逼得走投无路。
殊不知,早已后院起火。
刘老板正在牙行同谷子少爷讨价还价,咬死两百八十两不肯松口。
虽说杨秀才和曹老板承诺买下铺子,但那俩既能想歪招针对状元铺,心黑着,他估摸出不了太高的价。若能哄得眼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买下,他更省心些。卖掉铺子后,他一家人还需吃喝嚼用,两百两再加他们给的一百两刚好还了赌坊,剩八十两他们省点花,尚能过段舒心日子。
钱小六就在此时引着吴煦三人到了他们相谈的院子。吴煦充满嘲讽的声音适时响起,“哟,忙着呐?刘老板,你说巧不巧,做亏心事被我抓个现行。”
刘老板理亏,面上却不见心虚,“吴老板说的什么话,刘某做了什么亏心事?”
吴煦不搭理他,转身朝谷子走去,“哟,这谁家小少爷,可别被黑心的给骗了。他那间铺子啊,风水不行,专招牛鬼蛇神,小少爷想清楚再买铺子啊。说好的三日为期,现下却急着转手,别是有什么猫腻啊?还有,租期未到,我是不会退的!你尽可找人来赶,咱们上衙门说话!”
谷子会意,连忙犹豫,“这……刘老板,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好今天就能过给我的吗?!”
“嗷,他还说把铺子抵给赌坊了呢!一间铺子做三家买卖,小少爷你可想清楚啊!”
刘老板绷不住了,“吴煦,你胡说什么,你是想买吗,不买就别扰我做买卖!”
吴煦冷哼一声,“六百两买间破铺子,做梦吧!小爷不买。你给我听清了,谁买下铺子赶我走,我天天上门闹他没完!不就是耍赖皮么,谁不会啊!”
谷子少爷不高兴了,“什么?刘老板,就这、就这样了,你还敢要我两百八十两?买下来一堆糟心事,旁人谁敢接手啊?当然啦,本少爷自是不惧,可这个价钱,少爷我不高兴,现下我只出两百两了,你琢磨琢磨吧。”
一旁的钱小六两边看看,再搭句话,“刘老板,你做买卖不厚道,往后牙行也不敢同你做生意了。下回你要找买主,另请高明吧。”
刘老板暗道糟糕,事先密谋时漏了牙行这关,假字据是自己理亏,得罪钱小六事小,得罪钱管事和本县各大牙行事大。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那边吴煦和谷子又一搭一唱,一个坚决不肯搬,一个满脸不爽快不情愿。
赌坊那边,说好了后日是最后期限,无论状元铺之事结果如何,都要把欠账还清,否则就要照真的那份字据断儿子的手。刘老板实在急于出手,左右夹击下,价格一再压低,最终,以两百五十两成交。
吴煦三人刻意和钱小六走到别处避嫌。
待谷子和刘老板利索地结完款,移交好地契,吴煦摸出血书又上前拦住了刘老板。
刘老板听吴煦念完胡大胡二的认罪书,知事情败露,脸色煞白。“你,你们……想怎样?”
“不怎么样,刘老板,不如县衙走一趟?”
刘老板一改从容不迫态度,连连告饶,吴煦威逼其转做污点证人。“刘老板,事情已败露,还赌坊的银子不够吧?别忘了,根据我们的租赁契约你还要赔我五十两哟!铺子现可在我手里哦,那俩老板怕是不会再付你银子啦。”
“!”
刘老板震惊地看向谷子。谷子则举起赚的十两赏钱,得意地朝吴煦求夸夸,“吴老板,怎么样怎么样,小人演得不错吧?”
最终,刘老板认输,同胡大胡二一同转为人证,于公堂之上指认新坪坊杨秀才、富春巷曹老板合谋暗害状元铺,将他们未曾付诸实际的打算亦一一道出,包括下药诬陷状元铺,毁状元铺名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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