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等着你哦。不过,你好像是等不了啦!”
柳玉瓷摊手,和身边同窗一起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他方才唤白白时,余光便瞥见有一队官差朝这走来,结合林北送李先生等人去府城一事,猜测是巡抚大人派兵来捉卢照西了。
现下差爷们走近,果真问卢照西何在。
围观学子纷纷指认。
除了卢照西,其余四人腿都吓软了。卢照西还在抵抗,大骂衙役不知好歹,喊话让人等着。
领头的差爷身材魁梧,蓄着半张脸的胡髯,神情肃杀,闻言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好,胡某等着你,待到府衙,定如实回报巡抚大人。”
胡班头绑完卢照西及跟班四人,又问柳玉瓷、赵云、刘曼何在,柳玉瓷几人出列,一同随他前往府衙作证。
秦山长押着司监闻讯而来,季怀琰、王佑旺等人亦表示要陪同去府衙。
胡班头只管押送疑犯和证人,其余不管,爱去多少人去多少,车马、路引自行解决就行。
遂秦山长请秀才甲班的教习,代为打理书院庶务,又令几名谦和诚朴的秀才廪生,照看好院内学子,交托好一应事务便跟随衙役上路了。
丫丫没跟,先被柳玉瓷使唤去通知双亲,后又去县学给柳玉岩递消息,便留在寒玉巷看家了。
柳二苗、万沅沅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上差役队伍,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时刻注意孩子们的情况。
队伍停下休息时,万沅沅就忙活开来,煮汤热饼子下面条,给孩子们和差役们送吃送喝,妥帖照应,还有酒楼秘制的香菇牛肉酱、剁椒酱拌面或涂抹在饼子上,一众官差吃着香得合不拢嘴。
“爽快!办差这么些年,还是头回赶路这么舒坦过!”
“是啊是啊,柳家人办事真地道,多的要求不提,只是想自家孩子吃好些,赶路舒服些。柳小公子本就不是嫌犯,玉似的美人,随我们这帮糙汉子折腾赶路,家里人担心很应当的。”
“是是。”
吃人的嘴短,一帮衙役对待书院山长学生们更加客气,尤其是柳玉瓷,十来个黄黑皮的糙老爷们,在他面前憨憨地咧嘴笑,憋着劲温声细语说话。
转头听卢照西等人在骂骂咧咧,又换回凶狠本色朝他们呵斥。
变脸之快。
*
迦南府府衙。
新任巡抚贺兰稹目光如炬,扫视堂下众人,一拍惊堂木,两侧衙役高呼威武,就此升堂。
原告李先生有秀才功名,加之身有残疾,贺兰稹允他继续坐在轮椅上,另有原告张钦,被告卢照西及小弟四人跪于堂下,金大状为讼师。
“金大状?爹爹是金大状。”柳玉瓷挽着万沅沅的手,提醒他看。
金大状听到声音回身,见门口有熟人,于是同柳二苗几人点头示意。
柳二苗夫夫、秦山长和柳玉瓷等人暂站在门口听审,等待巡抚大人传唤。
堂上贺兰巡抚左手边乃知府大人,右手边坐着卢千户,他是被另一队人马请来的。
贺兰稹象征性看两眼知府和卢千户,也不管卢千户心中忐忑或气忿,随他如何眼神暗示,丝毫不给脸面,令师爷呈上诉状,开始审理案件。
先由金大状代为陈述案情,李先生、张钦做补充,谈及早逝的双亲,李先生声泪涕下控诉,围观者怜其遭遇,纷纷痛骂霸凌者丧尽天良。
卢照西自然不肯认,那套狡辩的话继续搬到公堂上。可贺兰稹根本不惧京都卢家,谁又当真是傻子,分辨不出真相呢。
再有同被欺凌者刘曼、赵云、柳玉瓷和方宁上前回话。
柳玉瓷没上过公堂,心跳不停,既有即将除奸惩恶、尘埃落定的激动兴奋,又有迫于二品巡抚大人威势的紧张不安。
他深呼一口气,把心定一定,心里默念将巡抚当成考官,将公堂视作考场,将卢照西案作为考题,随之沉稳应答,条理清晰,绘声绘色。
而后,司监亦被传到堂上,以包庇罪论之。
司监喊冤,只想撇干净自身,直言是被卢照西逼迫蒙蔽,把他们卖得一干二净。
“大人,我真的冤啊,草民小小司监之职,如何与卢家抗衡。”
“满口胡言!敢问司监大人冤在何处?”
人群中有女娘恨声怒骂,“你们分明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布衣巷女学生来了。
她携一纸诉状,闯入堂中,“大人!民女有冤要告,求大人做主!”
她本不敢出头的,女儿家的清白关乎一生,爹娘更以命相逼不许她现身人前。她只能日复一日,行尸走肉般,麻木过活。
可近来,城中舆论声渐起,风向变了。
莲花先生字字珠玑,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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