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痛不痒,半点不在意,可连累到柳家坚决不行。瓷娃娃一心向学,石头哥更是读书人,“名声”二字就是压在柳家人身上的大山,背不起、搬不开。
柳爹亦深知吴家那关不好过,想帮吴煦得从长计议。
柳玉瓷同吴煦约定了想见面或是有难事就去庄子,那边村人甚少过去,管事一家和佃农们都是自己人,口风紧。
“煦哥哥,如果你阿父又打你,你没地方去,就躲去庄子吧。”
柳爹给吴煦准备了一些白面馒头和煮鸡蛋,“拿去藏好,别饿着。若是有事就去庄子找我们,或张管事。”
“嗯!谢谢叔么,我隔壁有个王夫郎挺好的,我把东西藏他那,不会饿着的。放心吧,瓷娃娃,我们下次见!”
两个孩子依依惜别,柳玉瓷眼眶红红,好似不再见了,紧紧地扒拉着院门目送吴煦走远。吴煦则一步三回头,一刻钟走不到半里。
“……”柳爹被两个孩子整得又好笑又心酸,“好了,又不是不见了,你们明日再约着玩。”
“阿爹,可煦哥哥不爱读书,软软要去私塾了,不能只想着跟煦哥哥玩,不能玩物丧志。”柳玉瓷一脸认真地回答柳爹,掰着手指数为数不多的日子。
“哟,我们软软连玩物丧志都知道啊。”
“嗯!是哥哥说的。”
柳玉岩每旬休假在家也是在书房苦读,其实陪弟弟的时间并不多,柳玉瓷每每央着哥哥出去玩,十次有八次都会被柳玉岩用一句玩物丧志打发。
柳玉岩便记下了这句。
况且他往日去庄子同荞哥儿他们玩,多是扮作夫子和学生,但煦哥哥不爱念书,便不能一起背书玩。
尽管话本也很好听,烤鱼也很香,但是不能玩物丧志呀!
*
那头的吴煦回到吴家,就和吴勇、王文泉玩起了猫鼠追击战。
他先是到隔壁院,分了王夫郎小儿子两个鸡蛋,剩下的干粮请王夫郎暂做保管。
王夫郎的汉子素日虽不愿?招灾惹祸,这会人都求上门了,见精贵的鸡蛋都肯分给儿子,也抹不开脸面拒绝。
沉默间,恰好传来隔壁吴家王文泉骂骂咧咧声,“呸!养不熟的白眼狼,脏心烂肺的泼皮无赖,天天不见人、不下地,张嘴尽吃白饭的。家里这一堆的活,是叫人怎么活啊!”
王文泉想起卯时三刻吴勇找不见吴煦,地里的活又不等人,硬是拉自己一块下地,干了半日的活累得手脚乏力、浑身筋骨酸痛就气得慌。
好不易熬到晌午,他夹着嗓子又是心疼相公耕田辛苦,又是怜惜相公啃干粮冷食伤胃,柔情蜜意说得口都干了,才借口煮饭趁机回家躲清闲。
眼下他择菜、洗菜、切菜、炒菜,能磨蹭多久就拖多久,边干活边满嘴喷粪。
王夫郎见他没一句中听的,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咱不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吴煦点头应好,心想他才不搭理王文泉呢,老妖怪骂的是原主,跟吴小爷有什么关系。
往后几日,吴煦总是半夜遛回柴房,插好门闩、找到柴刀放床前,呼呼大睡。清早趁吴家大人不在,跑去隔壁找王夫郎要吃食。
先时留下的烤番薯不能久放,王夫郎自家吃了,就换成水煮的给他,有时还偷摸留下一碗汤水或稀粥让他就着吃。
饱餐一顿后,他就去庄子找瓷娃娃他们玩,蹭一顿午食,讲一会话本,歇过午觉瓷娃娃要读书了,他便拎着一袋山上采的野果回去。
下山路过山子和元朗等人家门口,就给小弟们送点果子,特意强调是跟瓷娃娃一起摘的果子,维系下兄弟感情。
“嘿呀,当老大的肯定要照顾小弟!”林元朗捧着果子快感动哭了,结果被吴煦骂娘们兮兮的,登时气得跟人穷追痛打。
就这样晃荡到深夜再回柴房睡觉,周而复始。
直到数日后,他去老地方找瓷娃娃却不见人影,被张管事引到万和苑书房。
原本的书房已被改造过,打通了隔间,吴煦睡过的小榻、屏风、没甚大用的摆件花架子都被撤走,书柜扩了两倍放置在侧边。
正中悬挂一副装裱好的题字,为魏先生手书——十里学堂。
下方摆着夫子的榆木条案,案上只简单一个素雅花瓶,插了几根柳枝。背对门口放了八套学生桌椅,坐着七个摇头晃脑的小娃娃。
小娃娃们因平日被小夫子柳玉瓷悉心教导过,听他背过许多书,来入学的又都是其中几个肯吃苦、愿意学的,此番魏先生授课,颇有些惊喜。
等上午的课业结束,他们才发现门外台阶上无所事事、昏昏欲睡的吴煦。
“嘘……”柳玉瓷示意其他人噤声,踮起脚走到吴煦身后,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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