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祀,这个名字突然就哽在了咽喉,以前天天拿阿祀跟塔里做对比,可当知道阿祀是内鬼时她尽然第一时间是难过这样的孩子一定受了很多苦才会变成这样,可再苦,若是为虎作伥也不值得同情。
她只得将眼里一闪而过的那丝伤怀用咳嗽掩埋过去胡乱指着那些人道:“学学人家啊!你看看老头比你年纪大都干的多!”
于是塔里只得啊啊作痛的被拉出去干活。
一直到入夜十分,大伙忙里忙外都忘了这件事情,基本都要回去睡觉时,躺在床上的塔里却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肚子上的伤疤,他明白黄金这件事情要是告诉国王必然能完全救下自己的家人,但这样的后果则是再一次背叛娜芙提斯。
混乱而矛盾的心理再一次折磨塔里,仿佛在将他最后的良知撵在地上摩擦。
郁闷的暗暗捏紧了拳头,真想就这样一拳把自己打死!将自己摁在墙上!一拳又一拳的将自己打到血肉模糊!打到不能自理!
可现实的结果仅仅只是他咬着唇瓣,用这样微不起微的方式再一次妥协心中的想法,一个猛然的起身将心中的决定直接确立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离经叛道,可为了自己的母亲与妹妹,他心甘情愿成为这样一个恩将仇报的反派角色!
趁着夜色浓稠,他悄悄的蹑着步子走出房间,本只要轻巧的走过那些人就行,但离开之时却无意瞥见莉兹的被子被踢开了。
“······”
他关上了门离开,莉兹的被子被整整齐齐的盖在了身上。
夜晚的宫殿侍卫不多,犹如微弱的灯火聚拢在一起也抵不过一把火。但由于黄金一事,今日的夜比平常更加难以行动,不过好在平日里麦妈妈经常拉着自己干活,宫殿里所有大大小小的地方基本都走上了一遍,顺利的躲开了所有侍卫。
塔里先是去了一边阿雅睡觉的地方,她果然不在此处,虽后又去了提提的住处,说实话提提的住处是他最不愿意在踏进的地方,可事情本就情非得已,自己这样娇滴滴的模样着实令自己恶心。
他还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屋子,那里面早已没了当初的少女,最终他将每个大街小巷都走了一遍,最终只剩下了偏院囚禁莉兹母亲的监狱没有去找,去往的途中明明步子是轻巧的,可偏偏越是靠近越是心慌以至于步子不知在何时变得极其沉重,举步维艰。
他没有猜错的是,黄金确实在此处,塔里轻而易举的解决了看护在门外的侍卫,站在门口时却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门口的灯火不明不暗,被风吹的摇摆不定,暖黄色的光忽明忽暗的照在塔里的脸上,风吹过林呼啸的声音像是蛊惑自己打开那扇罪孽的大门。
心脏随着灯光的节奏晃荡的太过厉害,最终汗水布满了手心,他颤抖着却不敢打开那扇门。
一旦将这批来路不怕的黄金的事情告诉国王,那么埃帝罗的人必定更加生不如死,娜芙提斯也会因为私藏黄金遭受责罚,莉兹、阿雅、提提、麦妈·····都会被一同绞杀!
真的要推开门吗?真的要承受这份巨大的罪责吗?
他不敢想象娜芙提斯和娜丽丝对自己失望的眼神·····
真的要踩着别人的尸骨,去获得幸福吗 ?
塔里已经完全混乱,如同一锅杂乱的粥,里面混杂着泥土和血液和一切不要的残渣,还要逼自己趁热喝下去。
他被国王玩弄于股掌之间,无论服从或不服从都由不得自己!两眼一闭,心一横,纵使带着万般不得已与不愿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幽幽黑暗的屋子,惨淡无光,大大小小的箱子如山一般排列在捡漏的屋子内,每一个箱子都象征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而这扇门如同潘多拉的魔盒····
不,应该说塔里的魔盒早就在布置炸弹那一晚就被打开了。
他顾不得所谓的情谊善良,立马整理情绪,点着箱子的个数,打开一个接着一个装满了黄金的箱子,迅速的写下要传达的内容,由于情绪的紧绷那张纸在手里迟迟没办法展开。就在他以为一切都能悄无声息时,以为一切都能神不知鬼不知觉时肩膀猛然被人抚了上来。
“!”塔里猛然一惊回头。
一节烧的正烈的蜡烛愕然燃烧在自己眼前,那张温和清秀的脸却侧着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借着火光看着自己手中的内容,明明距离如此之近却一瞬间就将自己置于万里之外。
“我早该明白是你。”娜芙提斯笑意浅浅的看着那些字,虽有笑意却能察觉出那丝若有若无的怒气。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自己大脑空白五脏六腑宛如排山倒海般炸裂开来,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和冷汗,一个高马大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吓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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