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冒着冷汗的双手,甚至快握不紧手中的武器,呼吸随着恐惧,挤压心脏。
身上仿佛盘踞着一条毒蛇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点点的收紧蛇身,使得阿雅每一次吞咽都变得艰难,因害怕产生的恐惧甚至盖过了原本伤口带来的疼痛。
阿雅懊悔的看着眼前的小孩,他就像是故意为了暴露自己的位置一般,只单单咳嗽了那一声便在没了动静。
她愤恨的想着···
要是没有救下这个贵族小孩就好了。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屏息凝神,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急躁的心脏告诉她,她无法平静着去接受自己再也见不到她的事实,死亡的降临,预示着她将与娜芙提斯分离,心中的不甘就变得越发强烈。
明明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又妄想能死在她的怀里,她开始懊恼那晚没有好好跟她说话,后悔今晚没有站在她身边。
转而这种后悔,又成了害怕。
害怕自己帮不到她、害怕自己拖后腿、害怕她忘了自己·····
哪些交织的情绪像枯老的藤蔓将她困在即将崩塌的高楼之下,而在一切即将坍塌时,她反而放弃了反抗。
“可我终究是个奴隶而已,为主而死,本就是注定的命运。”这句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话使她突然就释然了。
或许是年幼时初见的场景令她愧疚,又或是她为自己挑灯疗伤的眼 让她感到惭愧。
她是国家的公主,就必然承担着自己所不懂的责任。
阿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衣服扯下一角,轻轻放下小孩,又轻轻擦拭掉了他脸上的灰,将东西叠好塞进了小孩的心脏之处。
“又见面了。”对面的伊加举起刀刃,指向阿雅,而这一次的他眼中没有任何挑衅。
“真是不想看到你这副脸呢。”阿雅冷笑着站起。
他不屑的笑了声,眼眸落在那个贵族小孩的身上讽刺道:“看来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尽然留你一个人在这。”
在伊加看来娜芙提斯就是个愚蠢又天真的人,是一个想用蝼蚁之躯挑战大象的笨女孩。
阿雅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受伤的脚踝使她无法正常走路,一瘸一拐的摆出攻击的姿势,说实话,她这样的状态下任何人都能将她一刀砍死,她却是不死心的想利用这副将死之躯去问出一些他们此刻自大姿态的答案。
“你知道娜丽丝在娜芙提斯那边,是因为那个叫阿祀的男孩吧。”
伊加挑眉根本不打算回答她,而阿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坐实了阿祀是内鬼的消息:“别急着否认,还记得那个你们找不到的女人吗?她根本没死,她全招了。”
“你认为这样的把戏能骗到我?”伊加熟悉一切审问与逼供诱导的方法,阿雅这样的手段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但阿雅却并没有被拆穿后的慌乱反而异常冷静的的说道:“可惜奴隶小孩吃不起糖,你们没教会他更好的隐藏。”
根本不需要他的承认,只要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解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他所说的一切都在为阿祀做掩饰。
“你以为你们可以算计一切吗?”阿雅平静的怒吼却是迎来了伊加冷嘲热讽的一笑:“哈哈哈···当然可以。”他无比自信的回答着。
老谋深算的狐狸和毒蛇盘踞一窝,怎么斗不过她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呢?
上位着最喜欢的把戏就是请君入瓮,带着答案问问题。
他们享受把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操纵感,所以他们当然有绝对的自信这样去回答问题。
而在看阿雅却早已成了强弩之末,反抗,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只能一死了之,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她如此聪明又怎会不知自己活着会带来更多的危害。
她傲然直立起身躯,在那道无形的光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品尝到一丝殷红时·····
“哐——!”
一道快速且清脆的声音打落了阿雅手中的匕首,朝他看去时,他正慢悠悠的继续捡着地上的石头。
“差点让你如愿。”他漫不经心道。
伊加阴森的朝阿雅看去,又朝四周张望着寻找什么最后朝周围的人示意了一个眼神。
那些人立刻收起弯刀想要徒手将阿雅生擒,他们渐渐逼近,根本不觉得她还能造成什么威胁,甚至可以说:他们并不觉得一个未成年女性能有多危险。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被这群人看轻了,可虚弱的身体却在支撑不起她奋起反抗,只能仅凭最后的意志迅速捡起地上匕首砍下碰自己人的手指。
那人疼的下意识看向伊加,而在他冷漠的眼底知晓答案后,直接抬腿一脚踢向她的肚子。
“…唔!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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