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堂堂贵妃亲自上门给一个相府姑娘赔罪算哪门子的事?便是他肯舍了这皇家颜面,宋明书未必敢受。
想清楚后的老皇帝觉得,事关男女姻缘,又跟贵妃有关,交给皇后去处理再好不过。
他抬了抬手,示意母子二人起身。
华承坤跪久了,膝盖发麻,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起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薛贵妃一脸担忧,接到他“无碍”的眼神才放心下来。
这件事总算要有个结果了,无论如何,只要不牵扯承王,她都能接受。
“你一个贵妃,哪有亲自上门给臣子赔罪的道理?”老皇帝掀了掀眼皮,“此事爱妃不必管了,朕自有安排。”
“承王跪了这么久,先去休息吧,这几日就在宫里住下。”
母子二人忙谢恩,前后走出御书房。
老皇帝看向王公公,“去将皇后请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叫往外走的薛贵妃听见。
薛贵妃身子微僵,没有停留,继续往外走。
夜幕降临,如苑四处燃起了灯笼,安管事来报除夕一应用度,瞿昙大致扫了一下,跟往年没什么区别,就让人把册子递到了宋檩手里。
炉子边悠闲烤火的宋檩拿着册子一脸茫然,惊风的到来成了救命稻草。
她将册子塞回安管事手里,笑眯眯道:“王爷都看过了,我自然没什么意见,安管事照着往年来办就是。”
安管事看向自家王爷,一脸无奈,王妃摆明了不想插手王府庶务,他都一把年纪了,何时才能安享晚年啊?
瞿昙摸了摸鼻子,示意他退下。
惊风才说起宫里的事,“薛贵妃求情,成王暂留宫中,禁卫军暂时没查出什么。”
说完,他看向宋檩,“关于宋四姑娘一事,圣上交给了皇后处理。”
宋檩才想起宋漓开春及笄一事,交给皇后处理,只是老皇帝的权衡手段,到底怎么办,还是得过问宋明书的意思。
皇后怕是要借机寻宋漓入宫了。
年关将至,中都城年味渐浓,冲淡了连日来的剑拔弩张。
禁卫军查了三天,除了护城河里的尸体,也没查出什么名堂。老皇帝顾念父子情分,撤了承王府外的禁卫军,承王得以回府。
腊月二十七的清晨,王府内外彩绸飘动,安管事一早便安排人手挂灯笼,终于缓过来的宋檩走出了王府。
马车才出王府没多久就停了下来,街道两旁摆满了商贩摊位,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一眼望去,还有几家胡人货摊子。
三五成群的小孩在大街上穿梭,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林歌打起帘子,“姑娘,街上人太多,走不动了。”她并没有因马车不能上前而抱怨。
“我们也下去看看。”本就是出来逛,坐在马车里多无趣。
宋檩的兴致很高。
在这个没有塑料的时代,稀奇玩意儿全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宋檩一路唏嘘,看得眼花缭乱。
林歌发现姑娘还有这样的一面,便提议去珍宝阁逛逛,那里的东西比小摊上的更精致。
抬头发现自家姑娘已经凑到了糖人摊上。
糖人摊上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周边围满了带小孩的人。宋檩的打扮在人群里很惹眼。
林歌一脸无奈,跟在她身边。
“姑娘想吹糖人?”那年轻妇人是个有眼力劲的,见她气度不凡,定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姑娘,多了几分殷勤。
宋檩看向一旁正在吹小鹿的娃娃,眉眼高飞,指着道:“我要一个这样的!”
“好嘞,这个比较复杂,一个三文钱,姑娘可要自己吹?”多遇到几个这样的客人,就能多赚些,妇人相当热络。
“要两个!”
两人在摊子前耽搁了许久,宋檩看着勉强可以认出个形状的东西,笑着直起腰来。
她吹废了三个,但都照原价付了银子。
走远后,林歌回头见那对夫妇欢欢喜喜地数前,笑着摇头,“姑娘给了四个糖人的钱,那夫妇可欢喜了。”
宋檩走在前,把手里的糖人高举过头顶,在阳光下镀上一层晶亮的外壳。
“年关嘛,图个吉利,热闹。”
“姑娘就是心善。”林歌亦步亦趋,觉得自己吹的糖人越看越好看。
二人拿着糖人一路逛,直到黄昏时分才回王府。
发现安管事正在大门口付钱拿东西,那些东西还有些眼熟,宋檩凑上前,“安管事也喜欢这些?”
奇怪,怎么跟她们白天看过的那么像?
安管事眯笑着眼睛,打发走送东西的人,才到她跟前来,“王妃莫要打趣老奴,这些都是王妃今日买的,老奴这就送到如苑去!”
宋檩正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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