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檩,我已经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侯宛仪挺了挺胸膛,犀利的眼神扫过林歌,“她既来了相府,自当守相府的规矩。”
这才做夫人没多久就要给她下马威,宋檩拍了拍手掌,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轻哼道:“夫人好大的威风啊!”
“林歌到底犯了哪条规矩,竟惹得侯夫人直接打人?”
她盯着侯氏,又看向一边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神态的春意,冷哼道:“若林歌当真犯下大错,我自会罚她。”
“侯夫人觉得我不公允,大可请爹爹来,将她遣送回府,交由该处置她的人去处置。”
“倘侯夫人仍不放心,咱们也可入宫,请圣上明断。如今的行为,倒让人觉得,有公报私仇之嫌。”
无论是姨娘还是夫人,宋檩对侯宛仪从来没有惧怕,她短短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
听到入宫,侯氏只觉得离谱。她才成为主母没几日就将事情闹大,旁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心思百转间,她闭上了眼睛。
春意知自己已经成为弃子,慌乱跪在地上,惊呼出声,“夫人救命啊!奴婢可唔……”
宋檩一记眼刀子过去,林歌立马招呼人堵住了她的嘴,求救的话悉数化作呜咽声。
侯氏没料到宋檩会先一步堵住春意的嘴,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咬了咬牙根,狠下心道:“春意妄图挑衅皇家威严,乱棍打死,抛尸乱葬岗!”
“大姑娘意下如何?”
“侯夫人当家,处置自是公允。”宋檩轻笑出声,“只是,稍加惩戒便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要如何?”她一张嘴,侯氏就紧张。
宋檩递了个眼神,林歌会意,放开了春意。
刚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春意吓得面容失色,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一个匍匐在地被抛弃的人,犯不着再去落井下石。
她亦步亦趋,停在距春意一步之遥的地方,“抬起头来。”
春意缓缓抬头,额头磕破了皮,早没了昔日趾高气扬的光景。
宋檩暗暗吐了口气,眼神掠过春意的额头,“你打了林歌,她若谅解你,我不会再为难你。”
夫人要将她打死,如今捡回一条命,于她已是万幸。
春意对着林歌就要磕头,还是林歌硬将人拉拽起,一个字都没说,急匆匆去追宋檩。
“姑娘今日心情不错。”
听了她的话,宋檩默默端起身侧的两只手,余光斜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往前走,“小没良心的,你家姑娘都被人赶出了院子,还能心情不错?”
林歌往身后看了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等闲岂能影响姑娘的心情?”
“那你说说,我因何心情好?”
林歌想了想,摇了摇头。她在姑娘身边这一年时间,虽相处不错,却也不敢冒犯。
不过她猜想,应是想出了应对之策。
“五殿下回京后,你随他去吧。”
林歌听后微愣,而后惊愕地看着她,屈膝跪在地上,“姑娘,可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好?”
宋檩将她扶起,叹气一声,“你做得很好,可你毕竟不是相府的人,我若真嫁去秦王府,你何须留在相府?”
“属下既跟了姑娘,自是姑娘去哪我就去哪,护姑娘周全是林歌的本分。”她一脸严肃道,眼神坚定。
听了她的话,宋檩松了口气。林歌若离开,一时间她身边并没有得力之人,只是……
“你既决定跟着我,须得明白一个道理,往后我的一切,没有允许不可告知任何人,包括五殿下,可能做到?”
林歌抬头,殿下并不会伤害姑娘,只要姑娘安全,甚至不会过问任何事情,姑娘特意说出来,定有深意。
宋檩毫不避讳她的打量,等着她的答案。林歌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显然经过一番挣扎。
“出来有些时候了,回去!”宋檩打了个哈欠,折身往回走。
林歌跟在身后,她感觉姑娘的心情更好了。
热热闹闹的敬方院又恢复了安宁,宋檩伸了懒腰,“才走了一会儿汗就往下掉,还是屋里舒服。”
她接过林歌递来的丝帕擦鬓角的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时传出笑声。
院门口走来一个人,林歌立马收了笑,“姑娘,洛姨娘来了。”
宋檩挑眉,她这敬方院今日竟成了香饽饽,来了一个又一个。
洛姨娘青楼出身,样貌身段自是没的说,她素来行事低调,但能入得相府,显然不止于美人爹爹和侯氏的矛盾。
宋檩细细打量起来,她只和洛姨娘见过两回,去年的中秋和除夕,一家人吃饭,洛姨娘候在一边。
跟侯氏的张扬比起来,她的手腕实在不显山不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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