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睿廷疑惑道:“这牌子是什么时候立在这儿的?”
萧峦道:“自今日起。”
看得出来,“反妖兽联盟”的势力过于强大,弟子们没有任何反抗的空间。况且现在再想逃课,为时已晚。
温睿廷心中略有不甘,问道:“那九命由谁来管?”
萧峦额头上好像冒出了几条黑线,忍不住斥道:“人家是妖,又不是小孩!没你们照样活得好好的。”
此言有理,温睿廷只好恋恋不舍地把九命放到了地上,然后就见这没良心的白团子毫无留恋之情,一溜烟地蹿出去没影儿了。
若论自由,人不如妖,众弟子皆长叹一口气。
如此,萧峦才终于把他们放了进去。
课上,南宫盈悄悄凑过来对邻座的温睿廷道:“等下了课,九命能不能借给我玩一会儿?”方才温睿廷抱着九命的时候,她并没有围上去,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九命没有觊觎之情,只是比较沉得住气罢了。
温睿廷正等着她主动送上门来,笑道:“好说,替我写松烟君今日布置的作业。”
萧峦住在雪穹峰松烟居,故而亦被人尊称为“松烟君”。他不但为人严苛,布置的作业也是又臭又长,常年位居离月宗“严师榜”榜首。
南宫盈暗戳戳地瞟了一眼萧峦,说:“松烟君是何许人也,我们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把九命借我半日,如何?”她嘴边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似乎回想起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温睿廷坚定地认为他绝对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问道:“赌什么?”
“就赌松烟君……”
话还没说完,就听萧峦一拍桌案,瞪着南宫盈喝道:“怎么着,你要把我发卖?”
一阵哄笑。
南宫盈霎时面若苦瓜。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萧峦板着一张臭脸道:“不好好听课,看来是都会了。站起来,我来考一考你。”
南宫盈听话地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萧峦面前的案上摆着三盏酒杯。
萧峦指着最左边的一个,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水?”因为答案太过简单,南宫盈简直有些不敢确定。
萧峦又指向它旁边那个,“这个呢?”
“冰。”
“最后这个?”
南宫盈仔细用神识探了探,确信最后一个杯子里什么都没有,然后回答道:“一个酒杯。”
又是哄堂大笑。
“安静!”萧峦接着问,“杯中何物?”
这题有坑。萧峦方才讲的南宫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故而她现在想了半天也摸不准萧峦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答:“杯中无物。”
萧峦说:“不对,这里是水汽。如果把你们的身体比作酒杯,水汽就是你们体内的灵力,而你们很多人的灵力,终其一生也只能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过眼云烟。”
有人发问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萧峦说:“君子务益,你是要正常,还是要为常人所不能为?如果哪一天,诸位的灵力可以化形成水,甚至是这里的冰,那么就离大道不远了。今日回去,所有人把自己运用灵力的感受写成一篇文章,明天交上来。南宫盈,你的我要着重看。”
温睿廷费了很大努力才让自己没在课上笑出声来,顺带还递给南宫盈一个鼓励式的眼神。
南宫盈悲伤地在心中仰天长啸。行了,这下无暇顾及什么九命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活命吧。
许多人可能都曾有过这样一种割裂的感受:听课时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做作业时觉得自己是个智障。下课后,她待在学堂里没走,正极为痛苦地对着面前的一张白纸发呆。
温睿廷很是体贴地凑上去,嘲笑了一句:“今晚你怕是没时间跟九命玩了。”
南宫盈忍不住抱怨说:“我们两个聊天,松烟君怎么只特别关照我一个人?太不公平了!”
温睿廷道:“不好意思,我是外人,他只能拿你开刀了。”
南宫盈瞪了他一眼,不欲纠结,咬了咬手中的笔杆,又问:“灵力真能变换形态吗?”
温睿廷怂了怂肩,道:“若是能,岂不是我要天下雨就下雨,要天下冰雹就下冰雹,还要那神仙做什么?”
南宫盈打击他道:“想得美。咱们这点灵力,能用来洗个澡就不错了。”
温睿廷道:“好主意,节约用水。你多多尝试一下,就把这个写上去。”
南宫盈无语道:“滚!你就是想害死我。”
古有妲己狐媚惑主,今有犬妖乱人心魄。当晚,南宫盈到底没能抵御得住九命的诱惑,温睿廷坐享其成,安排她做这做那,大有一番反客为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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