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闻冉闻到了鼻尖传来的轻微酒气,略微皱了皱眉头。
“你喝酒了?”
“少废话!”女人恶狠狠地说道,“拓跋家还真是疯了,派了个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刺杀我。”
她这是醉了?这是左闻冉的第一感觉,而后才后知后觉。
温落晚的武功不是废了吗,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用手肘禁锢着她,拿着匕首的手,貌似是……左手?
这叫左闻冉的心抽痛了一下。
温落晚在北燕的两年,日日都过得是这样的生活。
“温落晚。”她轻唤了一声,忍着脖颈间传来的疼痛,道:“这里是溯国,你现在在自己的家中,没有人要刺杀你,你清醒点。”
“你的声音好像她。”温落晚将脸凑了过来,鼻子微微耸动了两下,“味道也很像。”
“你喝醉了,温落晚。”左闻冉试图挣脱温落晚的束缚。
她从北燕回来的这两年里,同刘正也学了点武艺,用来防身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用来对付温落晚,又有些不够看了。
“你不是她。”温落晚又说,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她说,即便我今天死在这里了她也不会多看我一看,才不会管我醉不醉。”
这话从女人的口中缓缓流出,像是在呢喃,就连温落晚本人也不确定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左闻冉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心像是狠狠被人掐了一下,痛意直冲她的天灵盖,久久不能回神。
“对不起……温落晚……对不起。”
禁锢着她的力气逐渐变小,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感受到女人有些昏昏沉沉,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温落晚瘦了特别多,她现在一个人便能轻松的抱起醉酒的她。
她在抱着温落晚的时候还撇到了一旁放在书案上的酒壶。
这个女人的酒量还是这般差,竟然只喝了一盏便醉成这个样子。
这么说来,温落晚在北燕的时候未曾饮酒,那今日又是为何饮酒呢?
来不及细想,左闻冉刚将女人放到床榻上,正准备起身去给她倒杯水,便被女人拉到了怀中。
“温落晚,放手!”
左闻冉感受到了女人的不老实,做出了强烈的反抗。
不知道何时,温落晚将固定着她右手小指的铁板取了下来,由于受过伤的缘故,使得那指头看起来异常的柔弱。
温落晚没有听她的话,轻轻地笑了两声。
“左闻冉,这是梦吧。梦也好,梦也好。”
“冉冉,刘老爷子的死,同我没有干系。”
“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感受到自己手背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温落晚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哭了。
“怎么哭了?”她心疼地吻去女人眼角的泪水,“妈妈说,哭多了会变丑,虽然你生的好看,但是我不喜欢看见你哭。”
“可以是幸福地哭,就不能是伤心地哭。”
妈妈爸爸是北燕那边对父母亲的称呼,温落晚在那处待久了,竟觉得这种称呼更加亲近些,也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温落晚。”左闻冉缓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若是你一直喝醉便好了,那样什么话都愿意说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可爱,我特别特别想要吻你。”
左大小姐向来是行动派,勾住温落晚的脖子,像是发泄似的咬住了温落晚的唇。
是气,是不解,是心疼。
温落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动着承受着女人的攻势,而后才渐渐回过神,做出了回应。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狂风暴雨般的叫人猝不及防。
两人之间夹杂着太多的误会,可左闻冉现在只想把这些统统抛到脑后。
于是她又捧起温落晚的脸,再一次吻了上去。
左闻冉还记得古书上曾说,在很早时期的人们亲吻,是为了探寻对方的嘴里有没有偷藏食物,她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
现在她又觉得,只有通过亲吻,才能从眼前这个嘴硬心软的温大人探寻到被她藏起来的爱意。
是把相识的羞涩延续,是把梦境里的思念体现,是把温存的时光蔓延,是把享受的幸福继续。
情到深处之时,左闻冉又听见了几声弱弱的呜咽。
她抬眼看向那人,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怎么了?”
“左闻冉,我可以抱抱你么?”
温落晚的眸子中头一次露出了这种可怜巴巴,水汪汪的样子,这叫她怎么拒绝?
“当然。”
于是她又被紧紧地拥入怀中,熟悉的香气,还有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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