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上空气很是潮湿,或许这也是方才瓦片松动的原因,温落晚放缓步子,轻轻地挪到那处缺口。
房间内十分昏暗,温落晚透过缺口处什么都看不见。
“靠!”她暗骂了一句,怎么今日这般糊涂,忘了他们的屋内根本就没有点蜡烛。
她将这些归功于自己这三个月太过劳累。
“既如此,只能等到天亮再潜伏进去了。”温落晚喃喃着,自房顶上跳下来,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温落晚等的时间不长,只是刚到卯时便听见“呜呜”的哨声响起。
还真是不当人,在这里干活的苦工每天至少劳作八个时辰,吃又吃不饱,睡也睡不够,纯粹是把人当牲口使唤。
天亮了以后房屋内就没有人了,温落晚避开了守卫的视线,悄悄摸摸地摸进了房间内。
“哔哔哔!”
又是一种不同声音的哨声响起,温落晚便听见有人大喊:“左任之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温落晚暗道不好,房间内除了几个地铺没有任何东西,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她抬头看到了房顶上横着的房梁,心一狠,纵身一跃抓住了它,随后在千钧一发之际翻身藏在了房梁上。
温落晚有些着急了,在用力的时候将腰闪了,忍着腰上的疼痛,看着推门而入的卫兵,趴在房梁上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她一百零五斤的体重,唯恐这临时搭建的破败房梁支撑不住她。
好在来人并没有向上看,环顾一周后关上门离开了。
温落晚觉得自己有必要服老了,不然为何感到自己身体的机能在不断下降,就连脑子都不灵光了,不懂医术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跳下房梁,又突然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痛到她几乎要失去意识,痛到两眼发黑,呼吸都有些困难。
温落晚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倚在一旁的墙壁上,竭尽所能地呼吸着空气。
很快地,她又感觉喉咙处涌起一股腥甜。
这次,她没办法同先前一样强迫自己咽下去了,只好用手背捂着,不让血迹滴落在这里从而留下痕迹。
手背无法阻拦那么多的血,多余的血顺着温落晚的嘴角流下,滑到她的脖颈处,配上她苍白的面色,显得整个人愈发的虚弱了。
温落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她的时间,貌似不多了。
那左闻冉怎么办?想到此处,温落晚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尖冒起酸意,这是一种很久都没有产生的感觉。
以前的她随时都抱着赴死的决心,对死亡更是不屑和漠然的,可是现在,她又不想死了。
溯国的内忧外患还没有解决,风清渊还那么小,怎么能够将实权握在自己手里?那些还在受苦的黎民百姓还需要她,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还有左闻冉,她好不容易让左闻冉喜欢上了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死了呢?
难不成这就是她的命?
去他妈的!
温落晚向来是不信命的,在感受到心口处的剧痛慢慢地消散后,她扶着墙壁站起了身,将手背上的血迹随意地抹在了身上。
此处没有什么好查的了,要查,还是需要等吴故过来。只要寻到那些铁匠所处的地方,我便有把握知道该如何绞杀风允升这个不法分子了。温落晚想着,又趁着守卫们不注意,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此处。
……
回到狼烟她们所在的地方,温落晚仍是用翻墙的办法,只是这次的她竟觉得就连一天前还觉得很轻松的事情,现在都变得这般困难了。
她跳下墙,看到了正严阵以待的狼烟几人。
“是我。”温落晚喘着气,将自己脸上的面罩摘下。
“大人,您?”狼烟注意到了温落晚手上和脖子上的鲜血,眉头皱了皱。
“无妨。”温落晚摆摆手,“这是杀人的时候蹭到的。”
狼烟看着面色苍白的温落晚,显然是不信这个说辞,“大人可曾受伤?”
“未曾,不必担心,可能是我老了。”温落晚笑了笑,又问道:“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狼烟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情况。”
“那便好,过几天会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会来,那人叫吴故,很有可能会对伪装成这些侍卫的咱们动手,见面的时候注意一些。”
“是。”狼烟颔首。
温落晚有些欣慰,看来有时候还是要带着这种无条件遵守命令的下属出来,像凉墨这样的家伙,派下去一个任务要问十遍为什么,甚至有时候还想抗命。
没成想温落晚刚走两步,那股刺痛再一次袭来,这次竟是直接将血喷了出来。
“大人!”狼烟
喜欢日出东方夜落西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日出东方夜落西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