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天通后,金丹以上的仙人一夜湮灭。而这处天涧里,却可能有两个合体期的存在……你可有想过为何?”
商成洲呼吸有些微错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为何?”
“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天涧,在绝地天通前便存在了。”齐染慢条斯理道,“维斯塔亚和希曼,他们订立了不能互相残杀的盟约……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二人构筑了这方天涧的基础,只要有一方陨落,此方天涧就难以为继。”
商成洲瞳孔骤然紧缩,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竟已不知不觉间将齐染细白的手腕捏出了一圈红痕。抬眸却正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便懊恼地将对方冰凉的掌心捂在了自己温热的腰腹处,任他爱动哪根金链子便动哪根。
“所以……我不能杀希曼了是么?”他颇有几分不甘地闷闷道。
齐染却轻笑了一声:“我本以为你会先问我天涧之事。”
商成洲抿着唇看着他:“他想杀你,还伤了阿苏尔,我不能让他活着。”
齐染叹息道:“也是在理,他伤了你,这个仇确是要报的。”
“但是,若我的猜想没错……若这座天涧是他们为了躲避绝地天通而造,甚至高台上的那些,也是月邑过往众‘神’。”
“经年日久,这里与一间由自己而造的牢笼又有何异?而若希曼是守着牢笼钥匙的那人,他若死了,会发生什么?”
商成洲却疑惑道:“可如今的常世……就算他们的神魂逃了出去,那么浅薄的灵力如何支撑得起他们的存在?”
齐染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可这不是……还有许多刚进这游戏的‘人奴’么?”
商成洲呼吸一滞:“你是说……夺舍?!”
齐染指间一亮,仙灵碧桃枝便出现在他掌心:“仙灵碧桃与芳君虽然不算是仙人,但也绝非普通金丹境以下的存在,借着碧桃枝却姑且能存活于常世。”
“当初段氏天涧时,流客子也说想将段采作为夺舍的躯壳……我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窍如何,但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可能。”
他收起仙灵碧桃,又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商成洲的面具:“我只是不理解,为何你会被选为‘神主’,阿苏尔却成了你的‘人奴’?”
话到此处,齐染突然顿住,眉头轻轻蹙起:“莫非……”
商成洲却未注意到他的未尽之言——因为他直到此时,才恍然惊觉自己脸上竟然一直带着那张面具,而他却丝毫未意识到它的存在,甚至没有产生过任何想将它摘下的念头。
这颇有些惊悚的发现让商成洲脊背发寒,瞬间冒出一身冷汗,本能地伸手覆住了面具冰冷的边缘想将它摘下,却被齐染牢牢地摁住了手腕。
“别摘,”他轻声道,“继续当‘神主’吧,当我的‘神主’。”
“我来入局,来看看这游戏究竟是坐于高位者的一时兴起,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越狱。”
“你来做局外的旁观者,若真出了事,那便带我们回去。”齐染拉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颇有些怔愣的人扣进了怀里,在他耳畔小声低语道,“我只相信你。”
掌下的脊背僵硬得宛如石块,却在某一刻缓缓、缓缓地绵软了下来。齐染唇角轻勾,便听到怀中人下颌垫在他肩膀上,闷声道:“好吧,我总是说不过你的。”
齐染未发一言,只默默收紧了这个拥抱。
但这静谧温存的时间还未持续片刻,窗外突然爆发了刺目的赤金色光芒,哪怕那厚重的帘幕也无法全然挡下。
商成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翻身将齐染护在身下。待那炽烈的光芒散去,才提着刀带着凛冽的杀气推门而出。
希曼懒洋洋地倚在庭院中间骤然出现的金色王座之上,赤足踩着一地碎光。
他单手支着下巴,绵密的金色卷发如瀑布般坠落,赤金色的眸子里却跳动着懒散的笑意,看着像是在目视前方,又仿佛落在落在一处无人的空境。
“还未打够?”乌焰刀锵然出鞘,商成洲刀锋直指他的眉心,冷声道,“我随时奉陪。”
希曼却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道:“不和你打,现在的阿黎,还不够有趣。”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商成洲压抑的怒火。他身形暴起,乌焰刀映着橙红色的火纹,刀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取希曼咽喉,却在半途便被骤然浮现的金色巨剑拦下,迸溅出一道灼目的火花。
“商成洲。”
轻缓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商成洲眼底仍翻涌着挡不住的浓烈杀意,却还是松下了肩颈,脚尖轻点地面,提着刀轻盈地退回了原处。
希曼这才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却越过他,直直落在了缓步走出的齐染身上:“想加入我的游戏,总得要经过我的应允。”
当看清齐染的模样时,那双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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