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塔亚寻摸着措辞,试图安慰道。
“反正那个臭练剑的也是个混不吝,我早看不惯他了,”他撇了撇嘴,抬手为齐染斟满了茶水,“自己折腾出一堆事,却总想着让你给他收拾烂摊子。”
“维斯塔亚。”却听齐染神色浅淡地喊道。
“嗯?”维斯塔亚手肘撑在扶手上,以手支颌,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人。
“你的修为,是什么境界?”
维斯塔亚闻言,面上笑意更深了,却只道:“你猜?”
齐染抬眸注视着他那双带着点紫调的幽蓝色眸子,低声道:“金丹……之上?”
维斯塔亚轻笑一声道:“这都被你猜到了,不愧是阿染。”
“我死之前是合体期,比那个臭练剑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努力比划了一下,“若不是实在打不过他,我必然要从他手里把你抢过来。”
“不过阿染是怎么猜到的?”他颇为好奇地问道。
齐染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应当没有金丹之下的仙人会这么称呼他。”
维斯塔亚顿时喷笑出声,直在软椅上笑得东倒西歪,一头长发簌簌抖落着银光:“哎呦,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骂得比我难听的人多了去了。”
“你可知当年我们怎么认识的?他烧了我座下小神的神庙,一剑砍飞了人家的头颅,我可不得去找他打一架?可我去寻他,没见到他,却找着了你。”
他伸手挑起了齐染的一缕雪白长发,颇有些惋惜道:“你当时可不是这模样,头发和我如今差不多长,乌黑发亮的。眼睛的颜色也比现在清透些,却像个宝石雕出来的漂亮人偶,没什么生气。”
他指尖绕着那缕白发,忽然低笑起来:“我本想着天一总不会是这个模样,便好声好气地问你天一在哪儿,结果你差点一剑把我的脑袋也削了。”
齐染声色平静道:“你若再乱碰,我现在便可以把你的脑袋削了。”
维斯塔亚顿时松开了手,仍由那缕霜白长发如水波般从他指尖滑落,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么凶。”
“可先别削我的脑袋,”他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但我确实想劳烦你,帮我去削了希曼的脑袋。”
他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惊异地眨了眨眼:“希曼在干什么呢,闹出这么大动静?终于有人忍不住要宰了这小子了?”
维斯塔亚手一挥,银白的月光在半空凝结成一道水波似的镜面,里面赫然是黑色长刀与金色长剑相击的画面。
“啊……怎么是他啊?”维斯塔亚顿时泄了气,虚弱地呻吟道,“看到这俩人凑在一起,眼睛就好痛,头也好痛。”
齐染定定地看着画面中随着银光闪烁间翻飞的黑影,紧紧攒紧了手中的茶盏,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你认识他?”
“穿成这样还戴着面具,鬼才能认出他呢。”维斯塔亚摊在软椅上,懒洋洋地道,“我只是认出了那把刀而已。”
“那把刀……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硬要说来,也算是天一曾佩过的刀吧——嚯,这小子现在不行了啊,这样下去怕是打不过希曼啊。”
维斯塔亚话音未落,镜中画面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希曼一剑荡开商成洲的刀势,将长剑高举过头顶,兴奋地大笑着,剑身迸发出烈日般的光辉,甚至将昏暗的高塔房间都染成了一片炽白。
维斯塔亚已经将自己在软椅上化成了银色的一滩,只捂着眼睛不住呻吟道:“啊……要瞎了。”
齐染手中的茶盏却“咔”地裂开一道细缝,热烫的茶水顺着裂缝渗出,在他苍白的手指上烫出一道红痕。
希曼那巨剑约有半人高,剑势走得也是大开大合的路子。金色的剑锋带着炽热的火浪,长剑每一次挥劈都仿佛在空中画出了一道赤金色的日轮。
商成洲却只有一人一刀,在这曜日之下显得格外单薄。他只能借着谢南枝留予他的碎影枪碎片不断跳跃空间,才能让自己的刀势接近半空中的希曼。
虽然一人用这力量的后遗症并没有带着其他人一起那般显著,但连番使用之下他眼前也已然出现了重影,只能凭借直觉横刀格挡。一道炽热的剑芒擦过他的左臂,鲜血顺着伤口漫过黄金臂钏,滴落在乌黑的刀身上。
乌焰刀却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那刀身上的赤色火纹宛如活过来一般散发着血红色的瑰丽色泽。商成洲干脆左手直往刀刃上一抹,黑刀顿时兴奋地震动起来,竟隐隐浮现出黑红色的焰芒。
银光闪烁间,商成洲瞬间出现在希曼头顶,借势下劈。黑红色的焰芒与金色的剑芒狠狠相撞,两股力量交锋之间竟迸发出诡艳的混沌光亮。
“带我过去。”齐染将裂开的茶盏搁回桌面,声音极轻,语调却极沉冷。
维斯塔亚仍捂着眼睛,试图劝说:“阿染啊,你要是过去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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