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的世界中突然响起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地在齐染耳边敲打着。
他怔怔地瞪大眸子,想起了眼前人的名字:“商成洲……?”
随后手比大脑更快地行动起来,他捞过商成洲的手扣住脉门,确认肺腑内脏并无异常。
齐染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微微侧过头,观察他耳孔的情况。
突然,齐染察觉到这人宛如被人扼住了脖颈一样,喉间发出“呃呃”的声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饱满的胸口震颤痉挛着,却仿佛仍然攫取不到足够的氧气,呼吸一下下变得短促而杂乱。
呼吸音正常无喘鸣,唇色发白……
齐染微一思忖,便调整了下姿势,让商成洲靠在自己怀里,右手扯住大袖,覆住了他的口鼻,微微拉紧边角,形成一个小小的气囊袋。
几息过后,怀中人的气息便稍稍平复了下来。
齐染掀开沾染鲜血的袖子,微蹙着眉看着血流不止的耳和鼻,他让商成洲仰躺在自己腿上,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红色瓷瓶,拇指拨开瓶塞,倒出一粒小小的黑色药丸。
商成洲刚缓过气来,双唇无意识地微张着。
齐染将药丸放入他口中,左手捏着他的下颌,右手指尖在温软的唇瓣上方停留不过半息,食指便滑入了温暖濡湿的口腔,指腹轻轻摁压着舌根,刺激他进行吞咽。
“咽下去。”他低声道。
感受到那药丸滑入喉咙,齐染将裹了水渍的食指取出,左手托住他的后颈,拇指轻缓地摩挲着喉结刺激食道吞咽。
不多时,淅淅沥沥的血便止住了。
【他就这点本事?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安静许久的轻灵声音突兀地响起,在沉寂的林间回荡着。
齐染取出一张帕子,仔细擦干手上的血迹和水渍,微敛着眉眼,眸光很浅淡,却只沉默。
他又取出水囊和另一条干净的手帕,将手帕打湿后,屈指托着商成洲的下颌,缓缓擦净他脸上的血痕。
难得见他安静闭着眼睛的模样。
北格人的轮廓本就更锋利些,浓黑纤长的睫毛搭在下眼帘,盖住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便更容易让人注意到他棱角分明的眉眼轮廓。
眉骨微微隆起斜切入鬓,侧脸的线条像行书泼墨的那完笔一撇般洒脱而凌厉。
【别管他了,你快来找我呀。】
“你做了什么?”
【很久以前有人留在此地的小阵法。哪里知道他这般无用!若是第一时间封住五感和呼吸……】
“他的五感本就比常人更敏感,发作得快些也很正常。”
齐染掰过商成洲的脑袋,帮他简单清理了下耳道内的血迹,无意间瞥见这人竟每边各打了两个耳洞,只是似乎很久没有佩戴过耳饰,看起来已快要愈合了。
齐染的手顿了顿,收回时,冰凉的指腹却在不经意间拂过温热的耳垂。
【他既然没事了,就让他在此处躺着好了。快过来,我等着你呢。】
齐染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稍稍调整了下姿势,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本薄册,竟就坐在地上悠闲地开始看起书来了。
【你、你在干嘛啊!快来找我啊!没时间了!】
齐染翻过一页书,淡色的唇微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不。”
【不?!你和我说不?!】
那声音委屈地似快要哭出来了,声调都有些微颤抖,气急败坏地大喊着:
【你不来,我就整死他!】
“随你。”齐染单手捏着书脊,直接将它反扣在商成洲面上,盖住了这张有点扰人眼睛的脸。
“他死了算我输。”
【你!】
声音哽住,随即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声在静寂的林间层层叠叠地回响着,竟颇有些万鬼齐哭的凄厉阵仗。
【你怎么这样啊呜呜呜,这么多年我过得有多难你知道吗——你这个负心汉!】
齐染的眉头狠狠一跳:“我负你什么了?”
【呜哇——!!!】
那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齐染面不改色,淡定地从储物戒里掏出两个小布团堵住耳朵。
略一思忖,虽然不知道是否只有他听得见这声音,但以防万一还是顺手给商成洲塞上了。
【我快压不住它们了!!!我都要死了!!!你还不来帮我!!!】
闻言,齐染双眸微阖,肩膀一沉,面色骤然沉静下来,再睁开眼时,灰蓝色的眸子已若落雪时的天空那般深邃冰冷。
仿佛某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刻,让他窥见到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真相。
待哭声稍歇,他淡淡开口:“你是母树?”。
【我、我是上界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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